燕洄的手被晃了晃，才勉力压下自己的嘴角，低头对时楼和颜悦色道：“怎么啦？”
时楼眨了眨眼，问：“师尊，书姥姥长什么样子？”
小狐狸眨巴眨巴红眼睛的样子比起之前可爱了不少，燕洄轻轻捏了捏他的脸。
呜，好软。
想继续捏。
但是小孩子会被捏坏的吧。
燕洄：“不知道呀。”
时楼歪了歪脑袋：“师尊不知道，那怎么找书姥姥？”
归根结底，“书姥姥”只是龙凤村人对这个人的称呼。
相貌、年龄一概不知。
没有画像，该怎么找？
燕洄指向元沭：“当时你被绑走了，所以不知道，我在那位元前辈的身上放了灵蝶，他俩不是在别处被埋伏了吗？”
“所以，他给我传达了安全讯息后，我派那只放在他身上的灵蝶循着现场残留的气息去找人了。”
能把清孽所一把手和二把手困住的地方，至少不会随便让普通人经过。
“就算不是书姥姥，也会是个跟她有点关系的人。”
时夸夸眼睛亮亮的：“师尊好厉害。”
燕洄摸了摸鼻子。
被徒弟这么直接地夸，还有些不好意思。
“日后你想学，师尊教你。”
“谢谢师尊！”
一旁的元沭：“你觉不觉得那小崽子好像在套近乎？”
戚沂：“喜欢师尊，无可厚非。”
元沭：“是吗？”
戚沂：“嗯。”
元沭：“真的是这样吗——”
戚沂瞥了他一眼，看出他是故意抬杠，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别闹。”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暗室的门开了，元渺道：“师叔，书阁的这几个孩子蛊虫被种的不久，后遗症不会明显，但是……”
但是村子里的其他孩子，尤其是蛊虫种下去有好几年的那几批就不一定了。
燕洄问：“明显的后遗症会是什么样的？”
元渺：“轻则记忆受损，神志不清；重则彻底变成傻子，或者成为醒不过来的活死人。”
而且现在最紧要的，不是取出蛊虫后的危害。
书阁外，有大人来接孩子了。
醒的早的孩子还记得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读书、微笑、听大人的话就面露惊恐。
燕洄对这些孩子道：“孩子们，你们先装作之前那样坚持两日，最多两日，我们会来救你们，至少日后你们不会像从前那样不知疲倦的念书，好不好？”
孩子们面露犹豫，燕洄接着道：“我会给你们的爹娘施障眼法，你们只需要待在屋子里，他们就不会发现你们的异常。”
时楼突然道：“好的，我听仙师的。”
虽然时楼看起来跟他们很不一样，但一个村子里的人本来就不会全都认识，再加上都是孩子，现在有了领头的，别的孩子也跟着稀稀拉拉地点头。
恰巧这时，大人们进了屋，燕洄给他们施了障眼法后，看着孩子们一脸紧张的被领走。
有些机灵的，还强迫自己挂上微笑。
燕洄起身：“走吧。”
他们去找那只灵蝶，却没料到最后找到灵蝶的地方，是绑走时楼的男人的家。
时楼以为又要没线索了，却看见师尊低头笑了笑：“是这样啊。”
元沭：“啊？哪样啊？”
元沭两人跟燕洄有信息差，没法了解更多，时楼却隐隐约约有些猜测。
燕洄道：“我们去找一下林姐吧。”
林姐家就在隔壁，敲了两下门，那门才打开一条缝。
她眼里的血丝好像更多了。
即使见到是燕洄他们，林姐也没有把门打开的意思，她冷冷道：“你们又来干什么？”
燕洄温声道：“书姥姥，来找你聊聊。”
林书瞳孔一缩，下意识就要把门关上，元沭一脚把门踹开：“原来害我跟老戚进幻境的就是你啊！”
林书及时后撤，冷声道：“我明明已经把会暴露身份的东西都带走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书姥姥？”
看外貌的确是对不上的，黎潋是通过魂回镜中的龙凤蛊，而魂回镜在黎枕青销声匿迹后就被黎枕青带走放在暗格里，再没人动过。
言则，要想在魂回镜中提前安置龙凤蛊，起码得是二十多年前，林书现在看着才不过三十。
燕洄；“书姥姥，你说你担心孩子自杀，那你为什么反而将没有丧失行动能力的孩子锁在屋子里呢？”
“屋子里挂着男人的衣服，为什么在饭点，两次都不见你的丈夫？”
“最后，你叫那惨死的小姑娘宝儿。”
燕洄叹了口气：“可我听别的娘亲叫他们的女儿，要么叫名字，要么叫囡囡。”
“那个小女孩衣角绣着的，分明是‘菱儿喜乐’。”
“那么夫人，宝儿是谁呢？”
“还有隔壁那个男人异常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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