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然被囚禁了。
囚禁她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怪物。
这个怪物不但会发疯而且还……
吸血。
她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一些东西,又感觉自己的脑子中多了许多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让她只想逃离。
她害怕那个男人,害怕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事物。
女孩蜷缩在废弃工厂的小角落,浑身颤抖。
她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逃?
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很可怕的人。
“星然,别逃了,会累的。”
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像针一样狠狠刺着女孩的耳朵。
江执御的目光停留在一堆废弃建材上,抿着唇,眼里看不出任何神情。
呼吸。
急促的呼吸。
他找来了。
用了不到一天时间。
她只觉得喉咙发紧,紧紧捂住嘴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眼泪却不受控地往下掉。
豆大的泪珠,沿着苍白的小脸倾斜而下,落在白色的裙摆上。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苏星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的这个家伙。
“星然,听话!别躲了,乖乖和我回家。”男人慢条斯理地开口,手里把玩着一条手链。
星星手链,是他送给她的。
而现在她却将它丢了。
他摩挲着手链,想象着原来苏星然将她戴在手腕上的样子。
一阵沉默让这个念头在江执御的脑海中愈加疯狂。
他要将苏星然抓回去,亲自再为她戴上。
还不出来?
江执御双眼微眯,倒吸了口凉气,摇了摇头。
她的小丫头太执着了。
他黑色的眸子又深了深,眼底含笑。
“齐风,去拿把椅子来。”他命令道。
“是。”齐风得了命令离开了。
不久,江执御面前多了一把软椅。他坐在上面,修长的双腿交叉,抬起头目视着东南边的一个小角落。
他的高贵与破旧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散发出来的气场压的让苏星然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还不走?
这一次出逃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不要和他回去。
心跳加快,呼吸也感觉不顺畅。
“主人,下一步该怎么办?”齐风问。
软椅上的人拍拍身上的灰尘,将手里的手链攥了攥,转头回道,“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
齐风先是一愣,又迅速回归正常,作为江执御的贴身下属,他的言外之意他还是懂得。
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嘛!
齐风笑笑,摇了摇头。
“齐风,那边好像有声音,你去看看。”江执御的手指向东南边。
眼里一片玩味。
“是,主人。”
皮鞋的跟落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近,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了苏星然的心里。
他在逼近。
不要,不要。
她紧紧闭着双眼,在心里万般乞求。她真的不想和一个极度偏执的人一起生活。
每个夜晚,她望着天花板,无数次的回想,她到底是怎么招惹上了这么一个偏执的家伙。
可什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缘由。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夜夜如此,周而复始。
这一次,她终于快要逃离了他的魔爪,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这么快就找到了她。
如果被抓回去,她想象不到,她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惩罚。
一想到这儿,她那张精致的小脸,顿时变白。
近了。
近了……
她的身子忍不住颤抖。
当齐风伸手将要去掀开铁皮的那一刻,背后的突然发出的声音及时叫住了他。
“齐风,如果没问题,就回来吧!”
“嗯。”
齐风沿着缝隙往里看了一眼,发现了穿着白裙子蜷缩在角落中的苏星然。
此时,江执御正对上齐风的眼神,齐风顺势朝江执御点了点头。
江执御微微一笑,果然在这儿。
他说过,她逃不了,这辈子都逃不了。
齐风回到江执御身边,她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稍稍松了一口气。
片刻后,江执御的声音响起。
“宋人有耕者,田中有株。兔走触株,折颈而死……”
他带着病态的痴狂。
一句一句重复着。
这话,句句进入她的耳朵里。
洁白的裙子被她抓得皱褶,她早该明白的,她真的逃不出他们手掌心。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软椅上的男人打了个哈欠。
“星然,还没藏够?”他语气慵懒,带着王者之气。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