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赫尔敏做出了自己的评价，她轻而易举地抱着怀里的爱黛儿。

可此刻的爱黛儿似乎不想见她。

因此闭紧了双眸，纤长而秀丽的睫毛像做噩梦一般，偶尔轻轻地颤动。

她的嘴唇抿得死死的，面如死灰。

赫尔敏的心情亦犹如夕阳，一齐坠落下去。

是自己的言语，伤到她了吗？

当自己将爱黛儿称作“东西”的时候。

她露出的表情，悲伤得让人心疼。

但那其实不是赫尔敏的真实想法。

可是……她要自恃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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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心像中箭【五更】

“放学后，我一直找不到你。”

“想着你兴许是被桃乐丝带走了。”

赫尔敏的声音顿了一顿。

“可她最近有些贪吃得过头了，我怕你……你的血液质量会下降。”

“所以才去找她，结果发现你不在她那儿。”

“之后我便返回学校，开始沿着你的气息寻找。”

赫尔敏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找猫或者找狗。

她不会告诉爱黛儿的是，她的足迹几乎要踏遍整座校园。

最后才嗅见一股很淡很淡、犹如奶油蛋糕般的香气，从更衣室内弥漫而出。

那属于爱黛儿的血液。

据说不同人的血液在血族的眼中，会散发出不同的气息。

有的恶心难闻，像地沟里的油、生了虫的腐肉。

有的又甜美芬芳，如柑橘、如蜜糖。

爱黛儿属于后者，像一块又甜又软糯的小蛋糕。

只可惜这块小蛋

糕上已经布满了刀叉，人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也将爱黛儿的身体摧残得支离破碎。

赫尔敏在其中算得上温柔，有时她并不急着享用小蛋糕的血液，只是怀抱着她，耳鬓厮磨。

可爱黛儿是任人宰割的乳白羔羊。

被犹如狮子一般、身为猛兽的赫尔敏抱着……

又如何能感受到温暖，不过是胆颤心惊罢了。

爱黛儿的眸子在她的怀里微微睁开一丝缝隙，露出其中仿佛布满灰霾、黯淡的粉色瞳孔。

让人想到起雾的天气，雨声淅淅沥沥的烦忧。

明明没有说话，可看着她的眼神。

她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说自己和莎莉丝特在一起，与和你赫尔敏在一起。

又有什么不同。

反正都是鱼肉、都是玩偶。

赫尔敏的呼吸深了一深，这是她即将发怒的征兆。

冰女王的脾气一直很稳定。

直到认识了爱黛儿。

这个低贱的、软弱无能的……序列五。

她的心情竟会因她而起伏，因她而悲喜。

很多个无眠的夜晚，赫尔敏都觉得是自己病了。

她抱着爱黛儿走在已经放学后、无人的校园。

就算有人又如何，谁又能阻止她带走爱黛儿呢？

赫尔敏来到一座露天的停车场，找到属于自己的那辆豪车。

随后拉开车门，将爱黛儿丢了进去。

名副其实的丢。

如果是猫儿，它们能在空中翻个身，然后轻盈地落地。

可爱黛儿不是猫咪，她没有软乎乎的耳朵也没有可以平衡的尾巴。

于是她整个人猝不及防地摔在软座上，只有脊背下意识地弓起，炸毛。

这点和野猫很像。

不疼，可她表现得很害怕。

少女的呼吸急促，近乎于抽搭。

她将自己细长的双腿夹紧，仿佛这样能让她拥有哪怕一丝的安全感。

少女粉嫩的膝盖触碰到一起，没有发出声音。

她往后排车座的角落里瑟缩而去。

凌乱的墨发刘海垂落到眼前，粉色的瞳孔在汽车中昏暗的环境里，像是熄灭了似的。

只隐约闪烁，暧昧不清。

赫尔敏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她的驾驶座上，而是从爱黛儿进入的车门处钻进去。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凶狠而窈窕的猎食者。

正准备进入自己的巢穴。

如果硬要用一种生物来形容的话，那一定是雌豹。

她朝着爱黛儿逼近，银蓝色的长发垂落到她纤细的双腿之间。

似乎是觉得爱黛儿的双腿并拢在一起有些碍事。

赫尔敏将手掌覆盖向少女的膝盖。

顿时一阵刺骨的寒冷袭来。

让爱黛儿都忍不住低呼了一声。

“不、不要……”

赫尔敏那双冰蓝色的瞳孔刚刚动情。

便被这声拒绝惹得重回冰封千里。

她冷冷的、毫不掩饰自己序列一身份地释放精神力。

比起莎莉丝特而言更为磅礴也浓郁地充斥整个汽车内狭窄的空间。

是冷冽的海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