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疼你的东西要来做什么。”赫温随手一抛,也不知道丢去了哪个角落。
师梨:“……”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扔了?
暴餮天物!
“你!”
没了发链,她吃东西一点也不方便,头发总得落下几缕,可能会沾到食物,礼服的束缚又不能让她抬手握住头发。
“吃吧。”赫温再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擦了擦手,松松地拢起她的发丝握在右手掌心,左手撑着下巴盯着她看。
师梨无奈地抿着唇,犹豫几秒才抚着胸口低头吃东西,这人怎么体贴的时候也人模狗样的。
“你让维克托去抓莱娅做什么?”
师梨好奇地扫了一眼舞池那边的状况,他们好像跳累了,步子变得虚浮,转圈的幅度越来越小,像是停留在原地踏步一样,有些滑稽。
赫温掂了掂师梨的头发,他真的对她的头发爱不释手,她的头发可比她本人乖顺多了,“想看她给你下跪道歉吗?”
“不想。”师梨嘴角的笑意忽然一凝,摇头拒绝。
“可我想。”
“可我想。”
赫温就那么一手拎着师梨的长发,一手撑着脑袋半阖眸。
师梨善良,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屑装好人,他仅存的温良给了师梨,其他人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两人静默着各怀心思,仿佛周身的一切不存在。
大约过了几分钟,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推开,莱娅被维克托用枪抵着脑袋,她面上还算镇定,掐着手包一步一步走了回来,走到赫温面前,红唇笑得难堪。
“宴会还没开始,怎么就要走了,是阿尔弗雷德家族招待不周吗?”赫温垂眸,左手勾起桌上的枪,即使乐声轻扬,枪把磕在桌几上的声音依旧清脆骇人。
他们说的是俄语,师梨她听不懂,只能鼓着腮帮子吃自己的东西。
旁边的两人,一个哭得梨花带雨一个漠然矜贵。
而古瑟里夫家族的人站在宴会厅门口,远远看着,不敢进来。
以赫温的性子,他想要做的事不可能轻易算了。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属于是在外面,无论发生什么,师梨得要跟他统一战线。
毕竟在俄罗斯,她只有他,她只信他。
莱娅咬了咬红唇全身抖得厉害,摇摇欲坠,眼眸噙着泪水,可赫温头也不抬,继续说着什么。
莱娅忽然抬手指着师梨喊了句“cyчk!”,下一刻一颗子弹打穿了她的手臂,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跪在赫温脚边。
“她骂我?”师梨瞥了一眼痛苦倒地的莱娅。
她现在似乎对这些产生了免疫,甚至无动于衷,倒不是她冷血。
她也是学心理学的人,多看几次以后,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
“我帮你打回去。”赫温左手收回枪抵在桌上,“维克托,把她拖远点。”
“是。”
莱娅捂着手臂,指缝渗出血沾染上她的礼服,长发遮住了她那张满是泪的脸,蜷缩在地上痛苦呜咽。
赫温眼眸扫过她,他有点失望。
火光漫天的那晚,即使她受了那么多伤,依旧安静。
她们都一样的脆弱。
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女人。
地毯上淌着一滩妖冶的血色。
这血真是美极了,像极了那晚泛着红光的雪夜。
呵。
他们的动静被舞池里一对对跳舞的男人女人们看在眼里,又不约而同折开视线,不敢再看。
“欸,赫温,她会流血流死的。”
师梨压住胸口的那阵恶心,把芒果块递在赫温嘴边,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