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病房里响起江流的呼喊。
“苏晚,你在卫生间吗?”
“我……”
顾宴臣咬了下她的耳垂,说:“门没反锁。”
“你……”苏晚把情绪都咬碎了,她扬声道:“我在卫生间,你有事先……先去忙,我……我自己可以。”
江流的声音传来:“不忙,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苏晚憋屈地淌出了泪。
顾宴臣哑着嗓子吓唬她,“他在外面,你最好别叫,把他叫进来我也不会停。”
苏晚身子绷得更紧了,“我还在发烧!”
“发烧正好,帮你多排汗。”
苏晚顾着江流在外面,不敢出声,紧绷的身子在极具压力的环境下特别敏感,她像泥鳅一样缠紧他。
怕忍不住叫出声,她主动勾住他深吻,全程都没离开过他的唇。
不知道江流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后来病房里再也没有传出过他的声音。
等顾宴臣餍足,苏晚整个人宛如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湿了个透。
顾宴臣淡淡道:“安冉割腕了。”
苏晚愣了一下,“死了?”
“没有,但也快了,你剥夺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苏晚冷笑,“你不也放弃了她?”
“这不都是你的算计。”顾宴臣看着他,冷眸寒沉。
苏晚那颗麻木的心像被无数根针在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感见缝插针刺着她。
“所以你跑来医院,不顾我发着烧,也要跟我做,还做这么久,是在报复我毁了她?”
顾宴臣冷着脸,“不是报复,我只想让你早点怀孕,安心养胎别再给我惹事。”
苏晚不懂,这和报复有什么区别?
真是,大开眼界!
每次宋安冉有点什么闪失,他就来折腾她!
她是他排遣情绪的垃圾桶?
够了!真的够了!
苏晚合上颤抖的眼皮,“我要出去,我累了。”
顾宴臣关掉水龙头,拢紧她的衣服,抱着她打开门出去了。
屋子里没有人。
江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苏晚没管江流什么情况,只对顾宴臣说:“把我放到床上。”
顾宴臣也配合,把她抱上床。
他正躬着身给她调整床位,倏地,一把尖刀,插进了他的胸口。
刚还虚弱的苏晚灵活地跳下床,站在他对面,扬起下巴对他说:“顾宴臣!你用宋安冉刺痛我的心!我也刺痛你的心!”
说完,她按响了护士铃。
护士很快就过来了,当打开门看到屋子里的场景,护士吓得马上摇人。
“院长院长出事了!通知内外科所有医生,马上到急诊室!顾二爷受伤了!”
虽然护士不会做手术,但是她认器官位置啊。
那把刀稳稳插着的地方,是心脏!
谁知道插在心脏哪里?
万一在正中间……
那是要人命的!
被捅了一刀的顾宴臣很安静,他看着苏晚,眼神深沉。
没有苏晚想象的愤怒,更没有苏晚想象的指责。
他平静得过分。
苏晚蹙眉,好奇问了句:“你不痛?”
顾宴臣合上眼皮,将本就探测不出的情绪完全关在眼睛里。
苏晚讨了个没趣,正烦躁着,医生护士涌入。
景瑞也来了。
他扫了眼顾宴臣,面色凝重,语气颇具威严,“二爷是自己不小心把刀捅进了身体里,都闭好嘴。”
景瑞跟着医生护士一起把顾宴臣送去了急救室。
很快病房里只剩苏晚一个人。
她看着还沾着血的手指,喃喃:“我是不是做错了?”
看着顾宴臣不吵不闹也不喊痛的样子,她竟然对他生出了点心疼。
这是为什么?
苏晚还没思考出个结果,她又发起了高烧,烧到了四十二度。
这温度多烧一会儿得成傻子。
一群护士围着她,给她换衣服,给她擦拭身体,给她敷脸敷额头。
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身上的暧昧痕迹,一个个都是吃到大瓜但不敢说的震惊表情。
苏晚断断续续,烧了三天三夜。
她也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当医生宣布她体温恢复正常,可以出去走一走的时候,苏晚立刻就离开床。
“护士美女,我出去逛逛。”
苏晚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去花园了。
她没想到,会跟顾宴臣撞见。
景瑞看到她,笑着打招呼,“你这一刀插在二爷心脏最边缘,再偏离一点点,就是心脏了,苏晚,好刀法。”
阴阳怪气谁呢。
苏晚“哦”了一声,转头就要走。
“苏晚,聊聊。”顾宴臣叫住了她。
苏晚本不想搭理的,但冒出的一丢丢的愧疚,让她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