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被医生告知女儿活不成这个消息后,遭受严重刺激晕厥过去。
等她再醒来,身边坐着顾宴臣。
她撑着床,焦急地寻找,“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孩子,没了。”顾宴臣压低声音,眼底都是沉痛。
苏晚瞳孔一震,“我不信,你让我去看一眼!”
“我已经让人,带去处理了。”顾宴臣说。
苏晚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带我去看一眼!”
“你现在不适合下床。”他拒绝了她。
苏晚撑着床坐起来,“宴臣,你带我去看她一眼,我就看一眼,好不好?”
“不行。”顾宴臣别开视线,压下不忍。
苏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掀开被子下床,“扑通”一声朝他跪下,“求你!我求你!让我看她一眼,行不行?”
顾宴臣试图将她扶起来,可她死死抱着他的腿,不松。
顾宴臣无奈叹息,抚着她的头,安慰她,“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可我只想要这一个!”苏晚哭了,哭得撕心裂肺,“顾宴臣,你好冷静,你太冷静了,你一点都不在意她!”
顾宴臣捏紧她的手,压抑着情绪说:“苏晚!我和你一样,爱她!”
“不,你不爱她!你爱她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把她处理了?她是你的女儿,不是垃圾,垃圾才是处理!”苏晚紧紧揪住他的裤脚,眼底盘满了哀伤。
顾宴臣去拉她,“苏晚,你起来。”
苏晚摇着头,朝他磕头,“求你,我求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求你带我看看她。”
“苏晚,你起来!”顾宴臣恼怒地将她拽起来。
苏晚缝合好的伤口撕裂了。
她不顾痛楚的袭击,跨坐在他的腿上吻住他,“我乖,我听话,我以后再也不吃别的女人的醋了,你在外面生孩子我也不嫉妒了,你让我看女儿一眼,好不好?”
顾宴臣推开她的脸,冷声道:“看不到了,已经埋了。”
“埋在哪里?刨出来!给我刨出来!”
“苏晚,她已经成了一堆灰,你别闹了!”
苏晚瞳孔一颤,她在极度痛苦中找到了情绪的排泄,她问他:“是宋安冉推我滚下电梯的!她人呢?”
“她在医院。”顾宴臣深深叹息。
苏晚深吸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我要去找她。”
顾宴臣拉住她,他深邃的眼眸风起云涌,最终只淡淡吐出两个字,“不行。”
苏晚眼珠都要被震碎了,“你在维护她?她杀死了你的孩子你还在维护她?”
“安冉现在,精神不正常。”顾宴臣压制着情绪。
苏晚只觉得好笑,宋安冉那动作麻利、眼神犀利、表达流利的样子,根本就不像个精神病!
“她一定是收买了医生诊断她是精神病!”
顾宴臣动了动唇,表情沉重地说:“两个月前,她趁医生不注意偷走手术刀捅了自己几刀,护士发现的时候,她的肠子流在小腹外,嘴里还塞着一节小肠正在咀嚼,后来医生诊断,她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苏晚疼啊,疼得都要死掉了,她咆哮着,“好一个精神分裂!精神分裂就可以随便杀人?好!我这就捅自己两刀,把肠子掏出来一节,去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顾宴臣看着她,眼神倏地变冷。
他钳住她的手,凑近她,冷声问:“苏晚,你怎么不说孩子遭遇横祸是你贪吃惹的祸?”
他咬着牙,捏着她的肩,那力道好重,好重。
“那一碗冰粉,就非吃不可?”
四目相对,满是狼狈。
他怪她。
他又怪她。
苏晚笑了,笑得眼泪横飞。
她真的,要碎了!
突然,房间门被人敲响。
“二爷,不好了,宋安冉抱着晨晨要跳楼!”
“我很忙,也很累,安分点,不要再生出事端。”
顾宴臣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他就这样走了。
丢下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走了。
苏晚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为了宋安冉抛下她!
或许是对他已经没了期待,如今的她看着他为别人奔走的身影。
心不疼,也不动了。
她望着天花板,想着逝去的孩子,想得骨头都疼了。
是她,贪吃,惹的祸。
顾宴臣,其实说得没错。
是她错。
她错了!
她错太多太多了!
半小时后。
顾宴臣回来了,一脸疲惫地回来了。
苏晚一脸漠然,很冷静地问:“宋安冉跳下去了?”
“没有。”顾宴臣看着她,瞳孔的情绪深不见底。
苏晚笑了笑,“真遗憾。”
“晚晚……”顾宴臣将她抱住。
他吻住她,却再也温不住她。
苏晚轻轻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