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歪了歪头,似笑非笑道:“你不也想让晨晨有两个母亲疼?怎么,你跟宋安冉的孩子就是宝贝能有双倍疼爱,我的孩子就是根草不配得到双倍疼爱?”
顾宴臣呼吸一沉,“苏晚,不是这样比的。”
苏晚的脸色变得漠然,“不管你怎么比,我都不想听,你关心前任、爱护孩子,你高贵你高雅,我不管你想怎么照顾你的宋安冉,哪怕你把人照顾到床上去,我也不拦着!我只想请你,别再继续霸着我!”
顾宴臣捏紧她的手臂,语调寒沉,“苏晚,不管你说什么,今天你铁定踏不出医院的门!”
他的强势。
让苏晚笑了,怒了,不管不顾了!
她拿起包里的防狼喷雾,朝着顾宴臣眼睛喷。
趁着他吃痛之际,她一脚踹开他的轮椅,“给我滚!”
“苏晚!”
苏晚将顾宴臣的怒吼抛在脑后,加快步伐下了楼。
“轰隆!”
雷电声震耳欲聋,一道紫光在天幕劈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大雨袭来,顷刻间便浇透了大地。
“苏晚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顾宴臣的怒吼。
苏晚含着热泪,不管不顾踏入外面的漫天风雨之中。
夜色如墨,只有零星几盏路灯发着微弱的光,照亮前进的路,瓢泼大雨冲刷着眼睛,狂风蓄起一股强劲的力朝她脸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
苏晚孤零瘦削的身子被折腾得摇摇欲坠。
忽然,她被一阵强大的难以抗拒的力量往后一拽,随后跌坐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不许走!”
粗重的呼吸喷在耳畔,灼热滚烫。
可铐在她手腕的铐子却冰冷异常!
“顾宴臣!你用手铐铐我?你是想逼我死?”苏晚扭头迎上他冷冰的眼,撕裂的怒吼。
他把她铐在他的轮椅上!
跟他密不可分!
这是囚禁!
是囚禁!
顾宴臣那双骇沉到极致的双眸比狂风暴雨还阴寒。
他抬手捏住她下颚,力道又重又无情,他低低笑着,和索命的罗刹一样恐怖。
“苏晚,你死了,也是我的妻。”
“你的妻?我不要做你的妻!顾宴臣,我死也不要跟你有沾染!”苏晚推开他的手,一颗心如坠冰窖。
他的霸道让她窒息,让她的身体被四分被五裂,若不是那层皮硬撑着将躯干连接,她早就碎了。
但被撕裂的身子真的好疼。
疼到发疯!疼到失智!
她想逃离!
她不顾一切去挣脱手铐!
她用手指去掰,用牙齿去撕咬!
无济于事!
她好无助!好无助!
她绝望了,用头去撞那冰冷刺心的手铐!
“苏晚!”顾宴臣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脸,紧紧地捏住,那力道好似想将她的骨头徒手弄碎。
苏晚笑了,麻木地笑了,“不让我走可以,我把尸体,给你,一尸两命,给你!”
她试图继续用头去撞击手铐,他用上两只手阻拦她。
两人不停地挣扎,剧烈地扭动。
终于,轮椅不堪纷争,翻了。
“嗯!”
顾宴臣闷哼一声抱着她的腰在地上翻滚。
滚了好几圈。
他躺在地上,她压在他身上,轮椅压在她腿上,跟针在扎似的。
苏晚哭了。
心碎地哭了。
“顾宴臣,你没有心!你不好好给我做丈夫,你不在意我,把我当泥当土踩踏就算了,你还不要我找别人!你是想我孤独终老吗?”
他怎么,能这么坏啊?
苏晚无力地、绝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怎么才能逃脱?
要怎么才能逃脱爱他这个囚牢?
苏晚要疯了!
要被他冷漠的伤害逼疯了!
顾宴臣看着她,看着她的破碎,看着她的反抗,似是忍耐到了极致。
他钳住她那只自由的手,举过头顶,狠狠压制。
他腥红的眼燃烧着一簇簇愤怒的火苗,那火苗滚烫灼热。
好似能将苏晚原地炙烤成酥晚!
他开口了,嗓音厚重得像历经千年风霜的老铁。
“苏晚,我不在意你?我不在意你会在听闻你的团队有人坠崖时,拖着废腿从二楼跳下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就来医院确认坠崖的人是不是你?
我不在意你会在你任性跟我闹着要搬出挽园那一夜,不顾腿疾发作的痛在楼下守到凌晨就因为怕你真走?
我不在意你会在你任性出走后催景瑞开车带我追你,意外发生车祸被撞断三根肋骨躺在医院一个月?
我不在意你会在看到你跟别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时,失态到用刀刺伤从小跟我长大把我视作自己生命的景瑞?
我不在意你会在目睹你跟别人抱了两小时后理智全无跑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