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乾趋步上殿,还没来得及行礼,被慕雄槐叫住。
“乾儿,在离朝待了这许多时日,想必累坏了吧?快过来,让舅舅看看!”
姬乾心里咯噔一下。
我的亲舅舅啊,您还是深沉点吧,突然对我这么好,肯定没憋什么好屁!
“还好,陛下您身体如何?”
“别叫陛下,多生分呐!叫舅舅!”
姬乾更无奈。
老小子,跟我玩这套是吧?老子可不是那等只会打仗的武将,你看我怎么玩你。
“启禀陛下,末将给您带来一人,现在殿外!”
“何人?”
“侍魂宗宗主之女,程希!”
“侍魂宗?你是说离朝的侍魂宗?”慕雄槐愣了一下。
那件事如姬乾所说,他完全没放在心上,甚至早就已经忘了。
之所以对侍魂宗有印象,是因为离朝势力无论大小,他皆知道名字、话。
“是的!”
“不就是个小宗门嘛,你自己看着办吧,朕有要事和你商量.”
“陛下,人家远道而来,怎么着也得见上一见啊!”
慕雄槐面无表情,内心翻江倒海。
这个该死的臭小子,看出自己有求于他,居然还拽上了!
“那就宣吧!”
这个面子,慕雄槐还是得给姬乾的。
不一会儿,陈曦儿带着五花大绑的程希上殿。
慕雄槐看见之后,疑惑道:“这女子,朕好像在哪儿见过!”
“您忘了?当年您和其他皇朝皇子比试时,在离朝被人碰上,非拉着当上门女婿,这位便是当时那个刁蛮小姐。”
“想起来了,快松绑!”
一旁公公忙道:“陛下,万万不可!”
此时程希已然醒来,看慕雄槐的眼神仿佛能吃人,又有这等过节,这位公公真怕出什么事。
“无妨,松开!”
陈曦儿便松了绑。
程希揉了揉手腕,与慕雄槐相视一眼,不顾陈曦儿等人的严阵以待,忽的跪下,低着头道:“外民程希参见乾朝皇主!”
“平身吧!”
程希起身道:“既再相见,有些话便不能一笑置之!要杀要剐,我皆认了,动手吧。”言罢,闭上眼睛。
慕雄槐哭笑不得。
“来啊,给朕将这狂徒拿下!”
侍卫进来,当即按住程希。
“治她个污蔑皇主之罪,立刻凌迟!”
“慢着!”程希高声道,“若是因当初之事,我死而无憾,可我何时污蔑你了?”
慕雄槐看向姬乾,显然觉得和这等人说话有失身份。
姬乾冷笑道:“你为何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乾朝皇主大度之情如日月行天,人尽皆知,你为何要预设他会饶不了你?
还说没污蔑,我看你已不是诽谤,摆明了是在抹黑我乾朝皇主,真真是天理难容,罪不容诛!”
程希大惊道:“你、
你不杀我?()?()”
姬乾狐假虎威道:“big胆!竟敢称我乾朝皇主为‘你’,找死不成??()▄?$?$??()?()”
程希不理姬乾,看向慕雄槐。
慕雄槐无心理她,大手一挥,便让陈曦儿和程希一同下去。
姬乾明知故问道:“陛下,末将也很是奇怪,您为何不杀他?()?()”
慕雄槐寒声道:“朕年幼时酷爱行侠仗义,偶尔溜出宫去赏善罚恶,某日无意间撞见一黄口小儿用纸帽子糊了顶十二旒冕装皇主,朕大怒,欲要杀之,一高人拦住了朕,言道:‘你心中能容下多少人,就能当多少人的皇帝’!
慢说侍魂宗这等修真宗门,就是寻常百姓,难道就没有在背后诋毁朕的?朕不在乎,哪怕刀架到脖子上,他们嘴上不说,心里难道不这样想?
千险万险,人心最险,朕要做,就做那等让人心服口服,心甘情愿臣服之雄主,而非暴君!()?()”
如姬乾所说,慕雄槐心狠手辣归心狠手辣,但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恰恰相反,只要你和他没有利益冲突,只要别指着鼻子骂人家爹娘,偶尔啐一口,慕雄槐也只当是没听见。
李世民厉害吧?不照样被魏征骂哭!
这是雄主必备的素养,得能容人,得会容人,不然把人都杀光了,你给谁当皇主去?
“皇主此话高深莫测,末将实在不明就里。”
慕雄槐瞟了姬乾一眼,你不懂?你不懂这世上就没人懂了!
“你能不能听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能不能听懂!”
“末将明白!”
慕雄槐的意思很简单,让他把话带给慕战鹰。
别一天天眼里只有姬乾,他可是大乾与离朝三分之一江山的合法继承人,投靠他的人数不胜数,胜过姬乾的人定然大有人在,真没必要那么依赖姬乾,即使慕雄槐知道姬乾绝不会害慕战鹰。
这也符合姬乾的利益,他可不想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