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叙言的一句话，让施砚跟一尊雕塑样，直愣愣地坐在那里。
温叙言：“你应该跟你的当事人好好聊聊。如果我的猜测正确，你也不用这般辛劳，可以早些回去休息。”
“她如果承认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会被送进精神病院进行治疗。日后出院，她很难再找到工作，无法融入社会。她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她以前可以没有工作，现在乔彬的价值摆在那里，她是他的姐姐，就算是失去了监护权，她也不会落得流离失所，一无所有。”温叙言合上手上的文件，“可能她已经瞒着你，给乔彬找好了监护人。”
“他们没有亲人。”
“没有近亲，可以有远亲。”温叙言拿过手旁的一份传真递给施砚，“乔伊在住院期间，联系了一家侦探社，找到了她的远方表亲。在她去自首前，见过这位表亲。她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是你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些事温叙言刚才没有同我说，他的城府和心计是我永远都达不到的高度。
施砚一时震惊的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她……她……”
“乔伊不是个单纯的人，你这些年跟她相处时，应该有所感悟。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与我撕破脸，我不会做出任何妥协。”
“我去见她一面。”
施砚从温叙言这边得到的消息，让他一时间难以消化，他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施律你的公文包忘拿了。”
我拿起公文包，追上他，把公文包递了过去。
“你没有报复心吗？乔伊雇人绑架你，你为什么反应得那么平静？”
“她现在人在警局，我怨恨她，也无法打骂泄愤。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平心态，让法律给她一个判决。”
就算是在庭审时，她亲自公开自己有精神病史，逃脱法律制裁，以后精神病的烙印会刻在她的身上，她的人生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以她的脾性，她无法接受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时间长了，她自己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她的惩罚在后面呢！
“温总的眼光不错。”
“温总看人的眼光比施律准一些，不然我怎么能成为他的助理呢！”
我之前面试时被好几家公司刷了下来，温叙言能给我抛出橄榄枝，是他眼光独到。
说到这事，我眼中有光彩闪动。
“阮助理请留步。”
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的笑容，让施砚不舒服，他加快脚步，来到电梯前。
电梯门打开后，他迅速进了电梯。
我在中午吃饭时，把此事告诉许微棠。
“他活该！人家根本就不信任他，他还屁颠屁颠地为她四处奔波。”许微棠撇了撇嘴，“如果我是他，必须跟乔伊拍桌子，告诉她，我已经受够了被她牵着鼻子走！以后两不相欠。”
“如果他能做到许老师这么硬气，也就不会与她纠缠到现在了。”
“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一点儿魄力都没有！不知道他是怎样成为红圈所的大拿的。”
“他在红圈所是凭着实力走到今天的，只是道德感太强。”
“宝子，你错了！道德感强的人，无法成为一个日进斗金的律师。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不知道做了多少昧着良心的事。等我空下来后，我好好打听打听，到时候给你来个实时播报。”
“许老师，你好像对施律的事很感兴趣。”
“撕掉一个被捧到一定高度的大佬的遮羞布，十分有成就感！”那变态的快感，别人无法感同身受。
“许老师，你小心些，不要惹火烧身。”
只要跟乔伊无关的事，施砚处理起来丝毫不拖泥带水，他雷厉风行，如猛兽一般，只要出手，快准狠。
我怕乔伊招惹上麻烦。
“宝子放心，我有保命技巧。”听许老师的意思，她不会放弃心中的打算，“乔伊的那个远方表亲现在在江州？温学神没打算见他一面？”
“他现在不知所踪，温叙言暂时查不到他的位置。”
乔伊在自首前，已经安排好一切，他是绝对不会让温叙言轻易找到她的那位远方表亲。
“我有些人脉，你把基本信息发给我，我帮忙查找，兴许找到点线索。”
“嗯。”
挂断电话后，我把乔伊表亲的基本信息发给许微棠。
许微棠收到后，给我发了个ok的表情包。
那个表情包十分可爱，我点下收藏，点开爷爷对话框，给他发了几个今天收到的表情包。
爷爷有失忆症，我怕他忘记我，每天只要一空下来，我都会给他发条信息。
爷爷那边很快有回复，他兴奋地给我发了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扎着两条长长的辫子，她的怀中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照片模糊不清，勉强可以看到女孩的五官。
从她的眉眼间可以看到爷爷的影子，照片中的女孩是爷爷的亲人？
我：爷爷又认了一个孙女？
爷爷：差辈分了，她是我女儿！女儿！女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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