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听了弈天白的讲述，风无尘神情一愣，却是有些不敢相信。

“太玄天帝变成了两个？而且自己杀了自己，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但事实就是这样，我……我们可什么都说了，你们可要信守承诺，不能杀我们啊……”

风无尘与九幽剑魔相视一眼，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你觉得这家伙所言有几分真话？”

得问，九幽剑魔摸了摸下巴：“若非此情此景，有人与我说此话，我定然不会信！但是……诸葛一刀为其守墓，心甘情愿化作跪尸，弈天棋子又在此处，我反而找不到怀疑的理由了！阴阳道本就是这世间最为神秘的力量之一，陈太玄被其反噬，导致力量失控，分裂出一善一恶两大人格，亦并不奇怪……”

“阴阳道……真的如此恐怖吗？”

所谓阴阳道，却与尘世间的阴阳之力大有不同。

昔年灵武界太荒一脉，观棋阁的阁主，棋圣万衍，便是修行的阴阳之力，说起来，此老棋力了得，又修阴阳，与太玄天帝竟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但是……却也仅仅是相似罢了！

棋圣万衍所修行的阴阳之力，仅仅是灵修力量的一种，归根结底，与水火金土之力，并无本质之差。

但是所谓阴阳道，则就完全不一样了！

阴阳道乃是大道，其不仅可以调动阴阳之力，更是涵盖了天地、生死……森罗万象。

阴阳之力，便仿佛是一颗路边的石子，或许生得奇特，但也尽是沧海之一粟。

而阴阳道，则仿佛是一座大山，其间除了石子之外，更有飞鸟走兽，树木花草……

风无尘的阴阳法相可逆转生死黑白，却是正与陈太玄的阴阳道殊途同归！

而他真正担心的，却也正是这一点。

仔细消化了弈天棋的讲述，风无尘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太玄天帝之死的前因后果。

人本复杂，更不可能非黑即白，纵是风无尘，亦有亦正亦邪之际，但也正是如此……才是所谓的人性。

而若是被那阴阳之力给彻底分了阴阳善恶，一分为二，那正的将是极端的正，而恶的，将会是极端的恶。

试想一下，两人实力分明相仿。

其中一人光明磊落，使不得半点儿阴招，另一人的阴险狡诈，不择手段都想置人于死地。

如此二人相斗，前者自然吃亏，也难怪陈太玄正直的一面会陨落于此。

只见风无尘神色凝重：“陈太玄身为天帝，却依旧被自己的力量反噬……这阴阳道，竟如此凶险吗？”

九幽剑魔思量片刻，说道：“此前本座还不解，你分明是剑修，为何会形成这劳什子的阴阳法相，如今……我或许明白了……”

“哦？”

九幽剑魔双手负在身后，一边儿踱步，一边儿说道：“陈太玄以围棋入道，在其眼中，从来便是黑白分明，世界如此，他自身亦如此！白的一面，是其心中正道，而黑的一面，其实……乃是心魔！”

“心魔！”

风无尘眉头轻颤，忽的想到了什么。

“说起来！我亦曾生过心魔，若非你的御魔剑术，我指不定已然被心魔吞噬，沦为只知杀戮的魔头！但饶是如此……我亦未完全掌控魔性，反而在关键时刻，形成了这半魔半仙之体！阴与阳……仙与魔，我的阴阳法相，或许便是因此而来吧？”

九幽剑魔点头：“孺子可教！不错……如此一来，所谓阴阳道的风险也便不难推断了，真正失控的，正是你心中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