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几人,第四神将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只见他扫了莫沧那只空荡荡的衣袖,先是一阵伤感,随后便再次露出笑意。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第四神将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莫沧的嘴唇几次蠕动,最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只能用哽咽的声音,从牙缝之中挤出两个字。
“四哥……”
他本想问问莫沧,当年的老兄弟都还有哪些健在。
但,想了想,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知道了也只会徒增伤感罢了。
随后,他又将目光看向战神殿与战族那两名老者,眼眸中的神色逐渐转向严厉之色。
“父亲……”
两人异口同声,随后,双双跪地。
他们可都是真正的一族之主,放眼整个大陆,都是真正的顶尖强者,可现在,却只能恭恭敬敬地跪在这道身影面前。
因为,此人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心中最敬仰的存在。
“你们两兄弟,现在还生气呢?”萧尧问道。
两人闻言,彼此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自己的面孔。
似乎,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心中纠结了千年的心结忽然打开。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自私,而是应该将整个大陆的生死存亡放在第一位,孩儿真的知道错了!”来自战神殿的那名老者哽咽说道。
第四神将点了点头,随后,再次开口说道:“启烽啊,你要记住,在种族大义面前,家族的存亡,微不足道!在这方面,你弟弟启琰就做得不错!”
萧启烽,无上道统之战神殿族长,萧启琰,东岳战族族长,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势力,其族长竟然是一对亲兄弟。
而他们的父亲,竟然是至尊麾下第四神将,曾威压盖世,杀得魔族胆寒的狂神萧尧。
这则辛密,大陆上的绝大部分势力都不知道,只有一些真正传承久远的一些势力中的一小撮人知道一些。
准确来说,战族本就是战神殿分裂出来的一支族人。
当年,第四神将陨落在诸神之战中,而战神殿的两兄弟却因为某些观点发生了争执,最终一拍而散,弟弟萧启琰带着一部分族人赶往边关。
最终,无上道统自封山门退隐时间,这一支族人也没有返回战神殿,而是在东岳扎根下来,以战族自称。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以后定当以大局为重!“萧启烽说完,恭恭敬敬地对着自己的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一旁的弟弟见状,也跟着磕了三道响头。
萧尧面带笑意,轻轻摸了摸他们满是白发的脑袋。
从小到大,他对这两兄弟都异常苛刻,在兄弟二人的记忆中,他们从未看到父亲对自己笑过。
没想到,今日竟然看到了父亲对自己露出笑容。
但,他们心里却没有半点激动和喜悦,只有深深的悲伤和不舍。
因为,他们知道,父亲很快将彻底消散。
“大,大人!”一旁的穆南峰轻声呼唤。
第四神将看着他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几人面面相觑,依依不舍,因为,四人心里都明白,他恐怕要消失了。
但,以他傲视天下的性格,定然不会让人看到他走向人生终点的那一幕画面。
“父亲!”
“大人!”
“四哥,保重……”
说完,四人缓缓转身,背对大渊离去。
第四神将看着那几道背影逐渐远去,神色一片平静,最终,他抬起目光看了看远处的天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