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9章

但，楚惊蛰却从他们的眸子中浓烈的战意，能感觉到他们体内的血液在沸腾。

这一刻，楚惊蛰仿佛觉得自己回到了南疆，回到了那片他付出青春，抛头颅洒热血的地方。

曾经，那里也有很多老兵，他们将自己最珍贵也是最璀璨的年华奉献给了军营，奉献给了国家，一些人葬身沙场马革裹尸。

还有一些侥幸未死，但，他们总有老去的一天，总有打不动的那一天，原本，以他们身上的赫赫战功，随随便便就能谋一个职位，但，他们没有，而是选择安然离开了他们最放不下的沙场。

那些年，楚惊蛰不知道默默注视着多少老兵离开南疆，他们放弃了退伍费，放弃了职位安排，甚至，都没有惊动上面，就这么收拾好自己的行礼悄悄离开了。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唐青他们那一批人。

犹记得，曾经有一位老兵得知自己被安排退伍之后，说了一句话。

对于一名老卒而言，最好的归属不是衣锦还乡光耀门楣，而是战死沙场。

一开始，楚惊蛰还表示不解，后来，他见得多了，也就逐渐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这一刻，楚惊蛰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也在不受控制地沸腾，战意熊熊燃烧，那是被弑天军团成员所感染的原因。

老兵不死，只是逐渐凋零！

对于他们而言，躲在后方窝囊地老死，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在战争年代，作为一名军人，无论将军还是悍卒，最好的归属便是倒在冲锋的路上。

只有这样，才不枉费这一腔热血和七尺身躯。

楚惊蛰来到演武场前方的点将台，身后是那尊顶天立地的至尊雕像。

“诸位，你们确定要赶赴边关？”楚惊蛰尽管已经知道他们心中的答案，但，还是试着问了一句。

一名头发雪白的准天君上前一步，说道：“少尊，我等千年前侥幸活了下来，那是上天眷顾，后来落入三大古世家这群龟孙子的手里，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出去，然后报仇！”

“现在，大仇已报，早已了无牵挂，对于我们这群老骨头来说，边关才是我们的归属地，因为，那里是我们拼了命也要守护的地方！”

朴质的话语，却引发了楚惊蛰内心的共鸣，无论是修士还是普通人，在家国安危和民族存亡面前的表现，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紧接着，另一人走了出来，抱了一拳，随后说道：“少尊，我等虽然都只是孤家寡人，但魔族就要动兵了，我等岂能眼看着曾经用生命守护的东西遭受践踏？”

“更何况，边关有我们的战死的同袍，那里才是我们心中向往的地方！”

听完，楚惊蛰默默点头，内心更是由衷地钦佩，虽然他们被人算计，这千年来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承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但这个时候，依旧勇于站出来，肩扛天下。

楚惊蛰不由想到了当初老程对他说过的一番话，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民族大义都要大过私人恩怨。

这一刻，一直萦绕着楚惊蛰的问题，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一直以来，无论是万剑阁的灰袍老人，还是老师官玉卿，亦或者先祖凌天至尊的精神印记，都希望自己能扛起大旗，护佑天下万族。

然，楚惊蛰内心却迟迟没有作出决定，主要是，千年前，楚氏一脉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种族存亡血战关外，最终却落得如此下场，他为楚氏一脉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