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进宫一次不容易

进宫是件苦差事。

天还没亮，玉环和黄莺、红云将卫圆圆从睡梦中挖出来，先洗再擦又换衣服、梳头，这是卫圆圆年纪小，还不用上妆，否则需要更多的时间。

衣裙是卫夫人准备好的，一身粉红浅绿搭配的六十四幅襦裙，襦裙用的是外公从江南送来的面料，非常的丝薄和垂坠，一层层地叠在一起，像是天边初乍的霞光。

上身搭配了一件同色系的小衫，脖颈间挂了一个银项圈，银项圈映衬着卫圆圆圆鼓鼓的脸颊，让她的孩子气更加凸显。

黄莺为卫圆圆梳了双丫髻，在上面卡了两个镶着大颗红宝的珠花。

卫圆圆照了照镜子，让黄莺去拿那两串红珊瑚的珠花，黄莺很快找了出来，帮卫圆圆换上，卫圆圆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种活泼的首饰更适合我！”

进宫戴的首饰学问非常大，那两颗红宝太打眼了，她想起四哥说章王爷说外公是江南首富，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名声，她们出门，既不能穿的丢家里的人，也不宜太招摇。

像珊瑚石这种，少却不那么名贵显眼的首饰最合适。

鞋子也是和衣服配套的，粉红和淡绿相映，上面绣着鱼儿在荷花间嬉戏的图案，仔细看去，鞋子隐隐有光辉，因为用的丝线是金丝和银丝，以及外公送来的什么很少见的丝线。

卫夫人是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了女儿，什么都紧着女儿先用，所以卫圆圆身上永远都是最好、最流行的东西。

梳妆打扮好，卫圆圆带着玉环和青书去了主院。

卫夫人也打扮好了，穿了一身深绿色配紫色裙子，不管首饰或者衣裙，都很低调，衬的卫夫人看起来比平时年长且稳重。

一起进宫的卫大奶奶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衣裙，裙子波光潋滟非常漂亮，也是蓝老爷子送来的意料和绣娘做的，卫大奶奶带了全套的南珠首饰，让她看起来珠光宝气，又沉稳有度。

“娘，大嫂，你们今天好美啊！”卫圆圆忍不住称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里有外公这个成功的大商人，家里人的审美都是异常的好，大嫂出门交际，衣料、款式、首饰常常引领风潮。

“你这孩子，口无遮拦的，我们进宫是去比美的吗？可别乱说！”卫夫人嗔怪，抓着女儿上看下看，越看越满意，不愧是她的女儿啊，长得圆嘟嘟胖乎乎白白可爱的，实在像是一颗蹦跳的四喜丸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圆圆，你这意思是我和娘平时不美咯？”卫大奶奶看到卫圆圆的可爱样子，也忍不住逗她。

“娘，你看大嫂欺负我！”卫圆圆拉着卫夫人用力告状。

“我看你不欺负你大嫂就是好的，这个家里，谁敢欺负你！”卫夫人点了点卫圆圆的额头，让丫鬟婆子准备出门，“我们在马车上吃点点心吧，来不及用早膳了！”

“哼，明明是你们都欺负我！”卫圆圆被卫夫人拉着往外走，还对着卫大奶奶调皮地做了个鬼脸。

这次进宫，卫府准备了三驾马车，卫夫人和卫圆圆一驾，卫大奶奶一驾，丫鬟婆子坐了一驾。

卫夫人和卫圆圆上了马车，卫夫人的大丫鬟迎春和青书跟着上马车伺候。

一般出门的时候，都是青书跟着，玉环在府里看门。

卫夫人和卫圆圆坐在软软的垫子上，迎春很熟练地打开马车下方的壁板，从里面抽出一个小桌子，桌子腿正好卡在马车地的卡槽上，又从另一个壁板内拿出了茶壶、茶杯和几小碟点心。

小桌子显然是特别制作的，茶壶、茶杯和碟子都有各自的卡槽，放进去稳稳的，只要马车不翻，这些东西就不会动。

“圆圆，吃点点心，少喝茶，在宫中出恭不便！”

“嗯。”这一点卫圆圆很明白，进宫不管什么目的，想要吃好是不可能的，上辈子，她多少次都饿的冷汗淋淋，以至于后来胃一直不好。

母女俩吃了几块点心，都没什么心思，尤其是卫夫人头上戴着整套的红宝头面，感觉头很重很不舒服。

“人真是，这才舒服日子过了多久，连戴个头面都不习惯了！”卫夫人靠着马车壁，却还要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头发和头面。

迎春看夫人和姑娘都不吃了，准备收碟子，卫夫人摆了摆手，“你们吃点！”

迎春和青书也没推辞，两人将剩余的点心分食了，然后将碟子都收了起来。

“圆圆。”卫夫人亲热地握着女儿的手，女儿还小，手掌胖乎乎的，手背上还有几个可爱的小涡，“一会儿进宫里，跟好了娘，不看不听不说，一定要小心！”

“我明白的，娘！”卫圆圆很认真地答应。

“这次据说是贵妃要帮几个皇子看闺秀，我们家也没合适年轻的女儿，我们也就是个陪客，只要咬着牙过了今天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