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杰犹豫了一下,随即对着剑婷淡淡一笑,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你放心!”
“呵呵!”狐目神婆勉为其难,努力地挤出一点身为长辈佯装慈祥的笑容来,故作温和地道:“这就对了,做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最受大人宠爱!”
“我一直都是听话的乖孩子。”天杰顺着她的话敷衍道。
“看得出来。”狐目神婆笑眯眯地道。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哭容易看出心机,而笑暗藏的阴谋诡计却很隐晦。
“你和剑婷年龄相仿,正当青春好年华。你们两个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胜似神仙眷侣,万万不可误入歧途啊!若听我好言相劝,定当前途无量!”
“言之有理!”天杰故意嬉皮笑脸地应道:“只要剑婷愿意,我会永远陪伴着她!”
“虽未及豆蔻年华,却已情窦初开了哈!”狐目神婆嘻嘻哈哈的阴笑道。
如此情境之下,剑婷竟似浑然忘了自身的安危,只见她脸唰的一下红了,急急忙忙地低下了头,神色娇羞,像一朵娇艳欲滴的山茶花。
天杰本是无心,只是为了迷惑狐目神婆而已,谁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此时乍然见到剑婷如此反应,禁不住心里泛起了异样却又甜蜜的涟漪。
“人之常情嘛!”天杰笑容可掬地道。
“哈哈哈!”狐目神婆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两个小孩微妙的神情变化,岂能瞒过她这个久经沙场阅尽千帆的千年老鳌?
若放在平时,相信她这笑声是真诚地发自内心,作为一名长辈欣慰之情的自然流露,然而此时剑拔弩张的情境之下,岂会良心发现,大发慈悲,宽宥于人?不过是虚情假意故弄玄虚罢了。
“只要乖乖地听话,我身为长者,自然会好好地成全你们。”狐目神婆一时之间有点自以为是,拿捏着孩子容易轻信的弱点,摆出了一副长者为尊的架子。
“那多谢神婆了!”天杰恭恭敬敬地拱手而道。
“不必多礼!”狐目神婆竟然有点飘飘然而忘乎所以,“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人,为你们牵线搭桥,这本该是我身为长者的份内之事!”
这演技足以匹配她带有“狐”字的绰号,实在是贴切至极,无可替代。
“愿神婆高抬贵手,予以成全,我自感激不尽!”天杰佯作唯唯诺诺,诚心可鉴。
阴险狡诈碰上鬼马精灵,一时精彩纷呈,难分高下。
“放心,有我在,一切包在我身上!”狐目神婆信誓旦旦,突然话锋一转:“只要你把答应我的事办好!”
“那自然是义不容辞!”天杰一本正经地道:“不知神婆要我办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狐目神婆故作沉思之态,停了半晌,方才漫不经心地 悠悠言道:“我要你帮我去救一个人!”
“救一个人?”天杰惊奇到,江湖中只听说要别人去帮杀人,却很少听说要帮去救人。
“是的!救人不是杀人!”狐目神婆见天杰面露诧异之色,生怕他听不清楚,便重复道。
“只要不是杀人,救人我自当在所不辞!”天杰心里的石头落了地,朗声应道。
“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狐目神婆佛心大发,装模作样地说教道:“蝼蚁之命也是生灵啊!我怎么会叫你去杀人呢?”
一时间,竟似慈容满面,慈悲满怀。
演技派高手中的高手啊!
听得天杰就要反胃作呕。
天杰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硬生生的把恶心之感压了回去。
“你要我救的人他现在在哪里呢?”天杰嗓眼发紧地问道。
“他人在子乌山的无忧井中。”狐目神婆说道,眼神之中掠过一抹惧色。
天杰微感狐目神婆说话略带颤音,却也不曾多作细想。
“子乌山?无忧井?”天杰轻轻地重复着,忽儿抬起头来望着狐目神婆,开口道:“那去往子乌山怎么走?”
“子乌山位于町甸部落内,从此往西北方向去要有五六百里地。”
“路途这么遥远,几时才能到得了哟?”天杰发愁道。
“不急,只要你能救出他,期限多少都可以!”狐目神婆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我就放心了!”天杰自我宽慰道:“我就怕错过期限,误了神婆大事。你要救的人姓甚名谁?”
“这个……”狐目神婆犹豫了一下,接着缓缓道出一个名字:孤绝同君。
“孤绝同君?”天杰喃喃自语地念叨着:“孤绝同君?”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盯着狐目神婆问道:“孤绝同君是不是也是你们萨巴异族的人?”
“这你就不必打听,不必知道!”狐目神婆沉声说道:“你只要把他救出来,我保证此事之后一切与你无关!”
“是!”天杰顺从地应道。
他沉默了一阵,若有所思。
“你为什么要救孤绝同君?”天杰抿了抿嘴唇,鼓起勇气大胆地问道。
“大胆!”狐目神婆突然 疾声厉色道:“我说过,有些事你不必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