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陆沅知和陆初到了陆绥的院子,陆绥换了一身便服,正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本书在看,露珠坐在他身边,给他剥着葡萄吃。
“父亲。”陆沅知和陆初走上前请安。
陆绥看到她们,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你们来了。”
陆沅知环视一周:“怎么不见两位兄长?”
陆绥皱了皱眉:“这个月,彦舟总是往外跑,不见人影,还是该早些给他定下亲事,让他收收心。”
正说着话,陆书珩走了进来:“父亲今天怎么得空一起用饭?”
陆书珩说完话,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陆沅知和陆初,脸色瞬间变了:“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陆初掩藏了眼神的恨意,面带笑容地问道:“兄长,你忘了吗,我跟沅知姐姐在山上寺庙中为母亲祈福三月,这时间到了,不就该回来了吗?”
陆书珩盯着两人,她们现在应该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活着站在这里?
“但、但是……”陆书珩说完这几个字,再难开口,因为他不敢暴露出自己做了什么。
陆沅知问道:“在兄长的心里,我和陆初现在应该在哪里?”
陆书珩答不上来,陆绥见她们三人之间气氛奇怪,开口打圆场:“好了,都过来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陆绥落座之后,陆沅知、陆初和陆书珩三人也坐下了,露珠见他们坐下之后,自己正准备坐下,陆沅知问道:“怎么,现在姨娘也能一起上桌吃饭了吗,侯府何时有这样的规矩了?”
陆书珩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露珠的腹部:“姨娘现在已经有了身孕,若是让她在旁边站着伺候未免有些苛责了,反正这里的下人不少,不缺姨娘一个。”
陆沅知看了一眼陆书珩:“父亲都没有开口,兄长先心疼起来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露珠姨娘腹中的孩子是兄长的呢。”
陆书珩拍了一下桌子:“陆沅知,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兄长急什么?”陆沅知一脸淡然地问道。
陆书珩再次语塞,陆绥有些不悦地看着陆书珩:“行了,你比两个妹妹都要年长,怎么还不如她们懂事?
温氏去世,沅知和陆初为他祈福三月,你这个做儿子的没有半点表示也就算了,还对两个妹妹这种态度!”
陆书珩理亏,闭上了嘴巴不讲话了。
随即,陆绥看了露珠一眼:“你若是累了,就回自己房里休息,不必在这里守着。”
听陆绥的意思,就是不让露珠同桌吃饭。
露珠一脸无措,红着眼眶看向陆绥,抬手摸着自己还没有显怀的肚子:“侯爷,妾身倒是无所谓,就是心疼肚子里的孩子……”
不等露珠说完,陆沅知喊了一声:“汤嬷嬷。”
汤嬷嬷直接走上前,毫不犹豫地抬手给了露珠一巴掌,露珠被打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汤嬷嬷。
陆书珩怒了,动手去拉汤嬷嬷,陆绥一拍桌子:“陆书珩,你干什么?”
陆书珩没有想到父亲会责备自己,反问道:“父亲,您没有看到吗,汤嬷嬷打了露珠姨娘?”
陆绥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陆沅知,还是自己跟陆书珩解释了:“姨娘就是姨娘,怀孕了也不能坏了规矩。咱们公侯世家,不是寻常百姓之家,让她上桌,哪里还有规矩可言?”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陆绥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人,他最看重的是他自己的利益,以及规矩!
露珠仗着自己怀孕,便有恃无恐,却没有想过,陆家与普通商贾之家不同。
“可是……”陆书珩还想要再辩解什么,但陆绥一眼扫过去,他就再也不敢说话了。
“坐下吃饭!”
陆书珩坐下之后,露珠脸上带着巴掌印站在那里非常尴尬,而汤嬷嬷已经功成身退,站在了陆沅知后面。
“父亲,今天露珠姨娘特意去府门口接我和姐姐了。”陆初突然提了这么一件事。
陆绥脸色阴沉地看了一眼露珠:“谁让你抛头露面的?”
露珠一脸惶恐地跪在了地上:“侯爷,妾身只是担心两位姑娘才去府门口迎接。”
陆沅知状似无意地开口:“姑姑这一次怎么送了一个什么礼数都不懂的人来?父亲位居镇远侯之位,纵然只是身边的妾室,也不能如此不知礼数,下次该让姑姑要眼睛擦亮一些。”
露珠在陆绥面前,向来是做小伏低的,陆绥见她省心,又有了身孕,对她也就多了几分宽厚。
但这并不代表露珠可以不遵家规,尤其是在发现露珠仗着身孕多次有出格的行为,他对露珠多了几分不喜。
再加上陆沅知提起了露珠是陆清瑶送来的人时,心中更是有个几分隔阂。
果然,陆清瑶那样的性子,送来的所谓的调教好的人,也不过如此。
“我记得汤嬷嬷是个懂规矩的,以后让露珠跟着她多学学。”
“如今露珠姨娘怀有身孕,父亲提这个要求,岂不是在为难汤嬷嬷吗?”
陆绥看着跪在地上的露珠,心里已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