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们!”
警察立在门前,警惕的瞪着面无表情的季骁虞,另一个正在开锁。
被打扰了梦境,心火烧得正旺的季骁虞冷冷地在警察的注视下,把不长眼的黄毛的手撇到极限的弧度,咔嚓一声,只听骨头断裂的声音,让对方惨叫不已,差点疼晕过去季骁虞才嫌弃的松手。
警察进来那一刻,他还重重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脚,然后在警告声中慢悠悠地直起修长的腰身。
看守所里斗殴,性质恶劣程度可大可小,终于季骁虞被单独拎出来送进了一间牢房。
监管警察锁门前,季骁虞忽地抵住锁眼,视线相对,一方戒备严肃,一方冷淡随意地问:“警官,今天有我的会见预约吗。”
监管警察沉默以对,季骁虞始终执拗而沉静地盯着对方,不肯退让,“有吗。”
“为了达成目的而不择手段,是世人都有的通病。”
“季骁虞的病因是你,一切因你而起,宋舞,你是否该为他的人生负一半责任,没有你,他本可以不那么偏执。”
“而现在他不仅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还将赔上自己的前程……”
宋舞脸对着窗外的方向,视线里没有一个焦点,她此刻坐在会见室等季骁虞过来和她见面。
季学礼把她讲得好似引人步入歧途的祸害,这个责任她不担也得担。
警察停在会见室的门口了。
同样的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人到了……把握好时间。”外面交代着,宋舞刹那间回神,眼睫毛不自觉地眨了眨,像是紧张又像是不安。
这是她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已经被季骁虞训练出了效果。
哪怕他没近距离站在她面前,仅隔着一扇门,宋舞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腰身已然直立绷紧,手腕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双脚更是不由自主地朝外呈迎接状,迫不及待想带她重返黑暗,与掌控主导过她的主人再次相见。
可出乎意料的是,说要见她的季骁虞却迟迟没有进门。
就在宋舞回头间,令她更为诧然的是那扇门竟然从外被人合上了,像是怕泄露一丝光影,一道不算明显的力道让铁门震颤了下。
有人靠在了门上,可见空气中的波动彷如也是由他引发出的。
没有一个男人会想让女人见到自己落魄的模样,尤其是临到头来突然反悔了的季骁虞,自尊让他在咫尺间停下了脚步。
两个耳鬓厮磨过千百回的人,隔着一扇门,却只能凭借脑海中的记忆想象对方的面孔。
长时间的沉默,让宋舞以为季骁虞要见她的事是一场误会,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没来,或是已经走了。
震颤的胸腔恢复平静,呼吸渐渐温和的宋舞尝试着唤了声外边人的名字。
铁门被叩了一下,再接着响了一声,犹如回应般,提醒宋舞对方还在外面。
“你怎么不进来?”
宋舞问得很疑惑,甚至有几分试探。
空气中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季骁虞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的光,“你很希望我进去吗。”
“你不进来,又怎么能看得到我。”
“……”
“季骁虞,你没有什么话同我讲吗。”
“没有话讲,又为什么要叫我来呢。”
宋舞胸腔激动的震颤,莫名变得有攻击性,她感到好笑的是,叫她来的是季骁虞,结果他居然不敢见她了。
宋舞主动走到门口,握住把手,然而沉声的呵斥让她停下动作,“别开门。”
季骁虞抵住,垂着眼眸,眸子里一片幽暗的光宛若深潭,嘴里放肆,“为了你好,你应该知道,跟我单独相处的安全系数为负。因为一旦见面,我不知道会怎么对你,或许把你按在桌上侵-犯也说不定。”
他这番话成功地让宋舞站住脚步,手也从门把处缓缓挪开了。
感觉到阻力消失的季骁虞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然而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宋舞在里头说:“那你为什么不试试呢,说不定我也愿意?”
这不太像是宋舞会说出口的话,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根本不是幻觉。
宋舞以为自己离开地下室,从季骁虞身边被解救出来就能获得新生,可当她从宋鸿芸口中得知,季骁虞因为李忘怀的死在被警察调查时,她又不得不怀疑背后主谋真的是他。
感动吗,可能有,在居住在外边的房子,恢复一个人的清净日子后,宋舞觉得自己反而病得更严重了。
她仿佛还没从那种被囚-禁的环境中脱离出来,肯定没有,不然她怎么会觉得夜里没有季骁虞,时间有多么难熬,就在看守所里,听见他的声音,被他阻止面对面谈话,会心生不悦,更有想靠近他的冲动。
这一切,都是季骁虞调-教出来的结果,宋舞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身体和心理又不由自主地背弃她,不断往这个男人身上偏移。
“我才知道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牺牲那么大,季骁虞,你说我是不是该好好谢谢你?”
季骁虞神情微妙,眼中情绪古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