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刻,李老太太最先想到的还是自己孙子,“你妈和你姐呢。”
李玠:“已经去医院了,奶奶,我们也出发吧。”
李老太太:“不急,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找人了解清楚情况。”
整个过程中,宋舞就像陌生人般被排斥在外,或许是因为宋鸿芸带着警察找上门的原因,李老太太在坐上车后,都没打算把宋舞也带上。
她只是无视了宋鸿芸,叮嘱道:“林嫂,让不相干的人出去,别让她赖在这。”
宋鸿芸在她身后嘲笑,“ 不用赶,我自己会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让护着李老太太的李玠看过来,他拧眉盯着宋鸿芸,猝然觉得她与宋舞有些相似,刹那间便明白了她的身份。
是那个被他父亲玷污过的女人,也是宋舞的母亲。
说完那句报复性的话后,宋鸿芸便将目标对向一直很安静的宋舞,“你呢?他们家都要完了,你还打算留在这?”
被忽略的宋舞顷刻间成为焦点。
李老太太仿佛终于想起她了,“小舞就呆在家里吧,你爸爸在医院,受了伤,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你在家准备些吃的,还有换洗的衣服,等有了消息就接你过去。”
宋鸿芸冷笑:“都什么时候了,还拿我女儿当佣人呢。”
“宋舞,走啊!”
宋鸿芸催促,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宋舞摇了摇头,“我听奶奶的。”
宋鸿芸登时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你不听我话了?”季骁虞说她这次来,从李家带不走宋舞,宋鸿芸本是不信的。
现在听见宋舞亲口拒绝,她才意识到自己对宋舞的约束力或许早不如以前了。
宋舞不走,不是因为她留恋李家,而是这个当头,李忘怀陡然出事太匪夷所思,她想弄清楚整件事再走。
并且,她也确实不再听宋鸿芸的话了,那天那个大雪夜,宋舞就已经将自己彻彻底底还给她了。
她们彼此之间,等李忘怀的事情结束,就算了结了。
李老太太带着李玠,快速去找能为此事帮得上忙的人,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舞则留在家,等候消息。
夜已深。
宋舞踏进医院病房的门,守候在里面的李玠见到是她,像是一下松了口气,起身帮她提了一半东西放在桌上,“爸睡着了,我去外边抽根烟,你看着点。”
宋舞看向病床上十分虚弱的李忘怀,他身上插着管子,还用上了呼吸机,瞧着伤得极重,“我带了晚饭,哥你要吃点吗。”
李玠朝外走的脚步倏然顿住,他似乎很惊讶宋舞会叫他一声哥,毕竟自从她回到这个家里后,他对她的态度普普通通,保持着距离。
宋舞这么叫,就好像他们本来是兄妹一样。
李玠想抽烟的烟瘾一下有所克制,他想了想,还是走了回来。
二人在病房的客厅里坐着,李玠从宋舞手上接过碗筷,满眼复杂地道了声谢。
宋舞很轻微地笑了笑,“阿姨她们……?”
李玠:“守了一天,爸醒来说过几句话,回去歇息了。”
李老太太也是,是到家以后,才派司机送宋舞来医院的。
宋舞:“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呢。”
她在家打听不到消息,等了许久,李老太太一身疲惫,提不起精力跟宋舞说话,她只有在李玠这打探。
李玠作为儿子,没曾想过会迎来这样滑稽的一天,他白日里跟随他奶奶,找到省警察厅的熟人,用更高的权限了解到案子的全情。
从调查的警察嘴中,他听到了与早已知晓、没什么两样的实情。
还是风流惹的祸,背地里跟年轻女孩来往,女伴玩腻了,便寻起女学生的乐子,他以为还是二十几年前,遇到宋鸿芸那样好打发的。
却不知道这时代变了,有的女孩子就是天真又不屈的,受了欺负难以应对,也没想开就跳楼了。
李玠看过监控记录,事发当天,是在小宴庄的地下停车场,李忘怀喝了酒,醉飘飘的,他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忘了拿,于是让司机替他取来。
李忘怀则独自在那等着,因为有些醉意,没急着进车坐着,他接着电话的间隙,就被人从背后捅了。
对方伪装成了小宴庄的维修工进来的,戴着帽子,看不太清容貌,资料上说是有四十几岁,此前一直在老家汽修厂上班。
是最近才来的建海市,警方初步判断,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宋舞听完沉默了片刻。
李玠虽然饿了,但真正胃口不多,他扒了几口饭菜,感觉稍有饱腹就不动筷子了,他看宋舞不说话,便出声道:“别担心,虽然爸伤得很重,但医生说只要能挺过来就没生命危险了。”
宋舞手心捏了捏,轻声应了应,“嗯。”
李玠:“今天来的那个女人……她是你妈?”
有了一顿饭的情义,李玠开始主动问起宋舞话。
宋舞点头,她整个都乖乖巧巧的,李玠一时语塞,好像不知道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