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睁开眼睛,发现我已经躺在了床上,借着烛光,恍恍惚惚的看见周围都是人。
我刚想张嘴说话,突然一股咸不拉几的味道从嗓子眼儿反上来,我下意识的吧唧吧唧嘴,瞬间就想起了刚才那只脚,一阵巨恶直窜脑仁,哇的一声我就吐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边蹲着一个皮肤白净的小伙子,端着个木桶,好像就在这等着我吐。
我吐了好半天才抬起头看着眼前端着木桶的小伙子,他好像很痛苦,不知道是被我的呕吐物熏得还是怎么的,满脸通红,牙关紧咬,双肩一个劲的耸动,好像马上就要抽风。
我无力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七儿啊,想笑就笑出来吧,别憋着。”
我这一说可不要紧,这小伙子哇的一声大笑起来,一屁股坐地上,手里的木桶直接扔到一边,里面那些七儿八儿的撒了一地。
我擦了擦嘴坐起身来,发现我身边的这五六个人,此刻捂嘴的捂嘴,弯腰的弯腰,虽然形态各异,但是统一的动作是:笑。
还有一个红毛大块头,坐在不远处的条凳上,一边揉着脚,一边表情扭捏的看着我,满脸的羞臊。
我看见他这模样,脑门子上的火腾一下就起来了,破口大骂:“我就你大爷,刘唐,我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说着,我就要起身飞扑过去和他玩命。
刘唐一脸不好意思的向后躲闪着,嘴里还叨叨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晁盖和公孙胜一左一右拽住我,一边乐一边说“押司息怒”、“贤弟息怒”。
折腾了好半天,我也是没劲了,瘫坐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吴用扇着蒲扇坐到我身边,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押司,这么晚了,你过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废话,谁没事大晚上的走几十里路到这儿来啃……呕!”
吴用用蒲扇拍着我的后背,转头跟晁盖说:“哥哥,请押司到正堂说话吧。”
晁盖也抹了抹眼睛:“是啊是啊,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众人来到正堂落座,我死死的瞪着刘唐,如果眼睛能窜出火苗子,刘唐现在已经烧焦了。
晁盖看我这状态,也不敢笑,急忙轻咳两声:“咳咳,贤弟,不知你这深夜到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我喝了两口茶,算是顺了顺:“你说呢,不要紧我大半夜往你这儿跑。”
吴用接着道:“那押司就说说,看我们能做点什么!”
“你们什么也不用做,一个字,跑。”
吴用一皱眉:“跑?此话怎讲?”
我也没废话,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跟众人讲了一遍。
晁盖等人一听朝廷要来抓他们,纷纷起身要出去玩命。
我一看脑瓜子就两个大,怎么还是这个德行,狗改不了吃屎。
我抓起茶杯往桌子上摔:“都别吵吵了,还嫌死的不够快啊。”
脑子好的就是比膀大腰圆的说话好使,一看我这样,一个个都瘪茄子不吱声了。
晁盖焦急的问我:“贤弟,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看吴用,又看看公孙胜,最后看着他:“老哥,还能怎么是好,跑啊,等啥呢。”
晁盖一脸茫然:“可是……”
吴用拿蒲扇拦了晁盖一下,随后说:“哥哥且慢,待押司说完。”说完转向我:“押司,你夤夜前来给我等告知此事,想必已经为我等备了这脱身之法,还请不吝赐教啊。”
我横了吴用一眼:“你再用这听着别扭的话叨叨叨,我就把你给炸天上去。”
吴用一阵,表情略显尴尬:“好好好,你肯定有办法帮我们跑,你给我们指点指点。”
我也没理他,转眼问阮小二:“老二,水泊梁山离你们这儿多远?”
阮小二一听水泊梁山,诧异的看看我,又看看身边的小五和小七,疑惑的问:“押司,你问这水泊作甚。”
“还作甚,当然是让你们奔那去啊。”
阮小五说:“押司有所不知,这水泊已经有主,我们这一伙人冒然去了,岂不是……”
我一摆手:“哪来那么多屁话。我可跟你们说啊,济州府的人眨眼就到,白胜那边估计是全撩了,估计明天上午就能把你们围死。保不齐啊,现在想脱身,都不会那么容易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个准主意了。
这时候就体现出智商这个东西了,吴用手摇着蒲扇,慢条斯理的说:“既然押司深夜到此为我等传信,一定是冒着生死危险,我们是不能辜负押司的苦心。”
又对着我说:“可是这梁山水泊如今确实有主,你叫我们投去那里,定是有你的道理。莫非……”
我看着吴用,感觉到他眼中有那么一丝杀机,同样,晁盖和公孙胜的眼中,也是一抹杀意转瞬即逝。
我站起身:“总之吧,道儿给你们指出来了,怎么做是你们的事,先保命比什么都重要,你们琢磨琢磨吧,我走了。”说完,我转身就朝外面走。
晁盖刚要起身追我,我一回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