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吃了灵果，顾玄又拿出那本独行剑客的心得笔记，用心研读着。

“我，萧无痕！”

“一生放荡不羁，浪迹天涯，快意恩仇，以剑为伴，以酒当歌。”

“识天地之宽广，行无限之剑道。”

“……”

开头有他自己的独白介绍，让顾玄知道此人名叫“萧无痕”。

后面的内容，有些是比较日常的日记，哪怕跟剑法无关，但也有不少价值，比如在某时某刻，路经某处的所见所闻。

萧无痕是一个独行剑客，一生去过的地方多得数不胜数，这部分见闻，让顾玄增长了不少见识。

剩下的，就是精华部分，是他追寻剑道时的心得感悟。

有时写得很随笔，字迹也很潦草，但不难看出，萧无痕对剑道有着颇深的见解。

看着看着，顾玄就沉迷其中，随着笔记的内容，思路逐渐处于同一频道上。

“剑客！是随心的，是自由的，是包容万物，是不拘一格！”

“我之剑道，来自我之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天地有多大，我的剑就有多强，天地无限辽阔，而我之剑道，也有无限可能！”

轰！

顾玄仿佛看到一个放荡不羁，散乱长发随风飘扬的男子，在各种场景下舞动着剑法。

他的每一剑，都遵循着自然法则，与周围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剑之所动，如鱼戏于水，是那样自然、契合。

顾玄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将剑招施展得如此随心所欲，如此的心之所向，剑之所至。

刺去的仿佛不是一柄剑，而是剑客的一道念头，念头到哪，剑就到哪。

不知不觉间，顾玄也起身开始舞剑。

一切都是那样随心所欲，不刻意做作，甚至都忘记了剑招。

渐渐地，多出了一丝贴合自然的韵味。

虽完全没法跟萧无痕比，但对于顾玄自己来说，改变却是巨大。

此等剑招，敌人将难以判断轨迹。

顾玄沉溺着不断练剑，陷入一种奇妙的状态里。

不知过了多久。

嗡！

陡然，顾玄眼中突然精光暴涨，浑身透出一股利剑般的锋锐气息。

待得气息收敛，顾玄脸现欣喜。

“在那种奇妙状态里，我居然又领悟出一成剑意，现在已经掌握两成剑意了。”

比较遗憾的是，这种状态可遇不可求，类似顿悟那样，机缘巧合才会出现一次。

顾玄继续看着心得笔记。

看到后面，顾玄才逐渐明白萧无痕所追寻的，是怎样的一条道。

他游历天下，除了本性如此，很重要的原因，也是想要走出一条“无限”的剑之大道。

无限，无穷无尽，无限可能！

他曾多次狂言，当无限剑道成型，一剑可换日月，一剑可倒乾坤。

是否有他说的如此厉害，顾玄不得而知。

急忙翻到笔记的后面部分，想要看看他最终是否已经练成。

“难，太难，我又一次低估了无限剑道的难度……”

“是我悟性不够，还是根本就行不通？不不！可以的，肯定行得通的！”

“如果我一开始脚踏实地，不追求这般大道，以我天资，成就是否比现在高得多？”

“我最近自我怀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不能这样，我应该相信自己的。”

“烦躁！烦躁！到底该怎么做！”

“时日不多了，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无限剑道，只能走到这种程度吗？”

“再给我多点时间，再多点，我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与一开始的豪言壮志不同，后面的内容基本都是负面信息，从抱怨，到自我怀疑，再到后悔、暴躁、狂怒，最后抱着满腔不甘，等到寿元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