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章

【随后，派驻在这里的士兵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在现在的严寒之下，其他所有可以穿过山峦抵达山谷的通道都已经被大雪封死，没有人能够越过这样的大雪——因此，在春天冰雪消融之前，整个山谷大营都不需要担心什么敌袭的问题。】

【十二月一日，就在鄫城生巡视后没几天，李文寿带领大军，从山谷北面前来，越过了羊栈岭，成功突入了潇军的山谷大营中。】

宋朝，开宝年间。

赵德昭和赵德芳陷入了沉默。

——这应该说什么？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还是说，觉得哪里已经做好万全准备、无比安全了，然后问题就会从这些地方出现？

一定要说的话，鄫城生这个主帅其实已经对可能出现危险的地方有了充分的判断，并且做好了自己能够做出的准备，包括专门前去巡查、派兵驻守、仔细探查等等。而士兵们的判断在常态下来看，也非常正常，且有理有据——都已经十一月底马上就十二月了啊！

这个月份，那完全就是寒冷无比的状态，且又有大雪降下，那么大雪封山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大雪封堵住所有的通道、春暖花开之前无法进入山谷，也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潇军的这个大营，已经就连过冬的粮草都准备上了，不就是担心冬日无法联系到谷外的补给吗。

毕竟，这么大的雪了，谁还可能翻过来？且，现在还不仅是大雪封山，还有浓雾围绕在整个山谷之中，视线也已经被阻挡，模糊不清。

“所以，李文寿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在这种环境下穿过山峦，又翻过羊栈岭的？”赵德芳发出了深深的疑问，不是他想问，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过突然了，联系鄫城生之前的行动来看，简直是要鄫城生的举措衬托成一个笑话，或者，是上苍充分昭彰着天命的无可预料、无可掌控。

赵匡胤同样对这样的发展无话可说，只能叹一句天意奈何——一定要说的话，那确实可以说是鄫城生的防御工作没有做好，对于北面这样的要道还是没有做到充分的准备，没有对敌人可能的奇袭做好预防措施……

但是，还是那句话，放在这样的天气环境下，放在这样的周边环境下，鄫城生的准备也已经够了，大雪封山啊！这样，李文寿依旧能够带兵打过来，那真的是李文寿的能力足够出色，李文寿的运道放在那里。

“不过，古皖市确实难以攻破，也不怪陈藤丕在发现一时难以突破之后，干脆迂回到其他地方去，准备进攻武鄂州了。”赵光美也道，潇军现在已经包围了古皖市不短时间，同时还投注了大量的兵力。

这样的兵力和包围时间，放在一个普通城池上，早就已经攻克了；而古皖市到底是要塞，城池坚固，又有优越的地形优势，潇军一时间是真的难以攻克——所以，这个一手搞出来潇军这样的私军的鄫城生，就要殒命于此了吗？

【李文寿带兵突入山谷的当天下午，鄫城生获知了这一消息，他立刻派出了信使骑上最快的马出谷求援，以求生机。】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鄫城生重新清点了一遍山谷大营中的潇军兵力情况，再度确定，此时的山谷中，只有三千余人，别无其他力量——虽然潇军也不是没有援军，但是也已经隔了一百余里，方向在阊山东面。而此时的李文寿所部，已经横插到了援军和山谷大营的中间。】

【除去求援的信件，鄫城生还给位于古皖市的军中的弟弟写了信，说明了情况，又写了一些遗言，一些对家人的嘱咐。】

【之所以鄫城生如此悲观，一是因为此时山谷大营中的兵力实在是薄弱，根本无力抵抗，即使再怎么坚守，面对李文寿所部的进攻，恐怕也守不了多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时的李文寿所部距离山谷大营驻扎地，不超过八十里，这个距离完全是朝发夕至，且一路上没有任何阻碍——现在，还有什么阻挡的可能呢？】

【但是，鄫城生这一天到底是没有等到李文寿的大军。】

【李文寿在这一天并没有对潇军的山谷大营发动进攻，因为他并没有关于这座大营的具体情报，对于营中的驻扎兵力数量、军备情况等等毫无把握；而因为连日来的翻山越岭，顶风冒雪，李文寿所部的士兵早已疲惫不堪，急需休息。】

【在军中士兵处于这样的情况下，李文寿并不想要冒着风险去进攻一个自己并不清楚具体情况的敌军营地——他的目标又不只是着一座大营，他还需要前往武鄂州与陈藤丕会合。】

【于是，在攻克了山谷中央的城池，获得了一个停下脚步、扎营休息的环境之后，李文寿就暂时停下了进攻的脚步，打算缓一缓，让士兵稍稍休息，同时探查一下潇军的营地的情况再说。】

金朝，天命年间。

完颜晟对于这样的发展也感到惊叹：“天意啊！这就是天意！”鄫城生本人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不仅写了求援书，还写了给家人的信件，完全是做着最终准备。而潇军现在营地中仅剩的三千人，也不得不让他做出如此应对。

但是，偏偏之前完全超乎常人意料的李文寿所部，在猝不及防地翻越了山岭，突入了山谷这样的天命之举后，又没有立刻对潇军大营发动进攻——这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