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接过名片,朝医院内走去。
而车外已经发展到动手的地步。几个高大的男人把易小曼推来推去,女的则撒泼发疯,污言秽语。
围观路人啧啧摇头,却没人敢再上来帮忙,易小曼双拳难敌四手,很快陷入被动。
终于保安赶来,把两拨人分开,其中那个最先骂人的泼妇被拉开时,尖锐的指甲正好刮过易小曼的脸蛋,留了道血印子。
这么吹弹可破的一张脸,让路人都忍不住“嘶”了一声。
秘书上前询问:“送你去医院检查下?”
易小曼苍白着脸,一头冷汗,用手指在脸上抹了一把,看到血迹时,也怔了怔。
这时,那波人又围上来:“说好的二十万呢?”
一直没有动静的林肯车门忽然打开,司机护着坐在后排的老者下车。男人两鬓斑白,但精神矍铄,身上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正是薄简言的父亲,薄彧文。
易小曼慢慢放下手,不可置信的看过去。
薄彧文远远的冲她点了下头,用口型说:“委屈你了,丫头。”
又冲前方秘书问:“报警了吗?”
那秘书一丝不苟的回答:“刚才已经进医院调取了门口的监控,发给秦律师,也联系了附近的派出所。秦律师正赶来路上,他的建议是,可以起诉诈骗。”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那伙人明显愣了下,虚张声势道:“你唬谁呢?”
薄彧文的秘书笑得文质彬彬,转头吩咐那两名保安:“把人扣住,在警察来之前别让他们跑了。后续有任何问题可以联系这个电话。”
说完,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烫金名片。
薄彧文在司机的陪同下,慢慢走到易小曼面前,目光落在她脸侧的血印上,眉头轻蹙:“去医院看看。”
顿了顿,又说:“留疤就不好了。”
易小曼跟着回了医院,这一路都出奇的安静,像是被吓懵了。
薄彧文慈祥的看着她:“吓坏了?”
易小曼回过神,摇摇头:“您怎么在这里啊?”
“例行检查。”老人边走边说,“以后遇事要再冷静一点,这种跳梁小丑不值得费心思。”
易小曼羞愧的点了下头。
开口后她就后悔了,人家能开林肯哪用的着她多事。
门诊医生检查完易小曼脸上的伤口,给她做了消毒处理,开了一支药膏,说不会留疤,易小曼才松了口气。
薄彧文见她没事,便提出开车送她回去:“刚好顺路去接嘉嘉放学。不介意吧?”
易小曼正想婉拒,一听见“薄嘉”的名字,又心软了。
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薄嘉了。
林肯车内宽敞,易小曼坐在薄彧文的对面,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像个上学时的老实学生。
薄彧文对她态度素来亲善,这会儿也是:“不用这么紧张,我昨天还跟你爷爷通电话,说有空把你叫出来再一起吃顿饭。听你爷爷说,易氏年底有个项目要开,我瞧着很不错,所以就想着能不能加入分一杯羹。”
说着,他想起什么,问易小曼:“上次问你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易小曼本就打算拒绝,只是听他谈到易氏,心里顿时百转千回。
易氏年底要开新项目,连她这个姓易的自己都不知道,难道真的像薄简言说的,她只是易家的一个工具人?
稍稍平复后,她还是认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您给我的协议,我有仔细看过,还是觉得我高攀了。”
薄彧文听出她的拒绝之意,不禁皱眉:“你真的好好想了?”
易小曼点头:“我承认,您开出的条件十分让人心动,可冷静下来,我还是有自知之明,并不能成为您期望的那种独立强大的豪门媳妇。薄家的家业太大,我只怕……”
她没有再说下去,薄彧文却懂了她的意思。
老者叹息一声,过了片刻才说:“我也没想过要你和衍声光耀门楣,我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资历,我还是清楚的。他已经没了一双腿,我不求他将来能叱咤商场,只希望我将来不在了,他能安享后半生。如果你们俩真的不打算接手公司,到时候我会召开董事会,聘请专业的经理人来打理恒丰。”
听到这,易小曼心中大震,却不敢出声。
他明明还有一个儿子,却宁可聘用外人,只不过她刚想到薄简言的名字,又听到薄彧文开口:“你能这样想,也证明我确实没看走眼,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衍声将来要是有你陪在身边,我也不用像现在这么操心他的事。”
易小曼想张嘴拒绝,薄彧文却打断她:“一个月吧,你再多考虑一个月,而且你和衍声还没怎么相处过。”
说话间,汽车停在幼儿园门口。
司机下车去接薄嘉了,隔着车窗膜,易小曼远远的看到了穿着牛仔衣的薄嘉。
薄彧文已经率先摇开车窗,冲他招手:“这边。”
薄嘉把书包丢给司机,瞪大了眼睛,用清脆的童音喊:“爷爷——”
看到车里坐着的易小曼时,一双留黑的眼珠子骨碌碌转起来。
他倒是聪明,没有直接问“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