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简言走到沙发前蹲下,刚刚开灯关灯的动作并没有吵醒易小曼。
但她睡得也不是那么安稳,眉头一直轻微的蹙着。
薄简言拿过旁边的毛巾毯给她盖上,发现她睡着了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
薄简言轻轻从她手里抽走手机,忽然,眉头皱了下。
白皙细嫩的指尖上,裹了枚创可贴。
薄简言伸出手在她指尖上轻轻碰了下,易小曼呜哝了一声,没有醒。
薄简言又看了她一会儿,起身走向厨房。
流理台上摆着一盘卖相不怎么好的青菜,菜叶子都有点蔫糊了,他记得易小曼厨艺挺好的,不知这次怎么失了水准。
其他菜都摆在餐桌上,只有这一盘搁在流理台上,估计是打算丢掉或者忙忘了。
薄简言笑了下,抽了双筷子,将菜叶挑了一片到嘴里。
咬了两口,眉心不自觉的蹙起,却还是淡定的吃完了。
他想倒杯水漱漱口,一打开冰箱,就愣住了。
冷藏室里,一只只保鲜袋扎着口,里头是各色蔬菜,每个上面都贴了标签,墨蓝色的字迹,一看就是易小曼自己手写的。
他又打开冷冻室,肉类鱼类也都分门别类的贴着标签。
转头,又看向客厅睡着的身影,橙黄色的灯光笼罩在她身上,也变得温暖起来。
易小曼翻了个身,碰到了手边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
她半梦半醒的张开眼,拎着身上的毯子,有点发懵。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睡前还拿了毯子?
“醒了?”薄简言放下筷子向她走来。
易小曼怔怔看他,像没睡醒似的:“你回来了……几点了?”
他俩同时往墙上挂钟看了一眼,薄简言有些内疚,拧开台灯,在她身边坐下:“十一点,困了吧?”
见他伸手来握自己,易小曼想到创可贴,下意识往后藏了一下。
却被薄简言按住了手腕:“别藏了。”
男人干燥略显粗糙的指腹一根根揉过她纤细柔荑:“这么漂亮的手,不好好保养,去炒什么菜。”
“……”易小曼红了脸。
小时候倒是不少人夸过她手好看,手型修长,却不过分骨感,还劝她去学钢琴。
薄简言捏着她的手,又仔细打量一番,确定没有别的伤口,这才松开。
然后,便看到了被她随手搁在茶几上的超市购物袋。
“下午出门买什么了?”他边说边要打开。
易小曼顺着他的视线,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赶忙伸手去抢。
两人这么一拉扯,啪——一个方形的小盒子不合时宜的掉了出来。
明晃晃的。
在两人眼皮子底下。
易小曼觉得自己得解释点什么:“我就买了点菜,还有你交待的……”
菜都放冰箱了,袋子里自然只剩这个,不然显得她好像只买了这一样似的。
不过这解释欲盖弥彰。
不收进抽屉,还摆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暗示意味也太浓了。
薄简言一边点头,一边将她连人带毯子一块裹进怀里:“饿不饿?”
“还好,睡着之前已经吃了一点。”
“那接着睡?”
易小曼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一轻,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易小曼忙紧张的搂住他脖颈,余光瞥见他把那只小盒子也揣进了手心。
上到二楼,易小曼挨着大床,并没有直接躺下,反而探出脖子,像只小狗似的在他领口脖子来回的闻来闻去。
薄简言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低头问她:“闻什么?”
“有酒味。”易小曼一本正经的审视他,又凑近了一点,趴在他肩头说,“还有女人味儿。”
薄简言本能的愣了一下。
其实这种应酬酒局易小曼都知道,很多老板都会带女伴去,薄简言就算不带女秘书,别人也会往他身边塞,敬酒套路什么的都少不了。
薄简言失笑,慢慢把她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掰下来:“我去洗澡。”
说完,已经转身离去。
易小曼躺在床上有点发怔。
他刚才那么热情的样子,还特地拿了那个,她还以为要……
薄简言这个澡洗的比较久,出来时,易小曼已经自己进了被窝,靠在床头昏昏欲睡了。
他掀开被子躺下时,身上热乎乎的湿气让易小曼醒过来,刚转过身,就看见薄简言伸手按灭了台灯。
视线突然一片黑暗。
紧接着枕头悉悉索索的摩擦声,薄简言就这么躺下来……睡着了?
“……”易小曼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难免有些失望。
以往两人同床,就算不做什么,他也会从后紧紧的抱着她,好几次她抗议太热了,他也不肯撒手。还耍流mang说,热了就把衣服脱掉。
想到这,她试探着转身,一只手假装不经意搭到他胸口。
下一秒,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好好睡觉。”
耳畔传来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
易小曼刚要反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