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简言看她一眼,懒懒道:“我做生意最讲诚信,从不讹人。”
易小曼后退了一步,从上到下的打量他。
怎么看都像是头……大尾巴狼。
到了手术室外,门上的灯已经灭了,他们找到一个值班医生,对方回答:“手术很成功已经转进ICU了,度过72小时危险期就没事。”
易小曼松了口气,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被拘留的老邝。
薄简言摇着头:“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等交保证金的时候当面告诉他吧。”
深夜,医院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经过住院部咨询台的时候,易小曼还是忍不住问了下梁怡的情况。
“就是受了点惊,她爱人和家里人在轮流陪护。估计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周万处理好车祸,又去他车库开了辆黑色的迈巴赫过来。
薄简言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回头问易小曼:“今晚住我那边吧,你一个人腿脚不方便。”
其实就是擦破点皮,现在已经不疼了。
一阵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薄简言眉头微蹙。
他一上车就把手机搁在中控上充电,屏幕一亮,易小曼就看到了个“家”字。
这个字让她莫名的紧张。
薄简言看她一眼,接通了电话,不咸不淡的叫了一声:“爸。”
果然。
易小曼心跳快了一拍,忍不住屏息凝神。
“我要是不打电话来,你永远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个爸。”语调四平八稳,带着一股威严。
“什么事儿?”薄简言问。
“你还问我什么事?你真当我老了,一天天都不看新闻了?你没事跑去别人公司掺和什么跳楼的事,催你结婚你就不愿意,就知道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鬼混,她们图你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
易小曼原本软着身子靠在椅背上,听到这一句,忽然挺起背,面色如纸,紧张的朝薄简言看了一眼。
他本来句一心二用接着电话开车,哪注意到易小曼的表情。
只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我这挺好的,用不着您担心……挂了,开车呢。”
薄彧文直接命令道:“你把车停路边。”
“爸,你到底想说什么?”薄简言冷着嗓音问。
“嘉嘉生日,我给他办了个生日会,那天你带他一块回来。你不喜欢严薇没关系,那天还有许多世家千金——”
“嘉嘉今年不办生日会,他要去迪士尼。”薄简言打断了他的话。
“迪士尼什么时候不能去?”薄彧文语调拔高一度。
“你年纪也不小了,别的事儿都由着你,这事儿耽误不得。”
“嘉嘉的生日,是庆祝他来到这个世上,不是谁的相亲会。”薄简言冷笑道,“您摆布我就够了,连四岁的孙子都不放过吗?”
“我是你爸!我是关心你,怎么能叫摆布?”薄彧文振振有词。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薄简言没有要同他争辩的意思,谜案无表情道,“没别的事儿我就挂了。”
“你等会儿,”薄彧文叫住他,“嘉嘉的生日可以由他自己作主,不过这个周末你必须回来一趟。”
薄简言“嗯”了医生,就把电话给摁了。
好长时间,车厢里没有人说话。
易小曼知道,自己就是他爸爸口中的“外面那些女人”。
她从来没怀疑过薄简言在外头有别的女人,但她也清醒的知道,自己不是他的最优选。
经过路边一家超市时,薄简言放慢车速问:“要不要进去买点吃的,明天做早饭?”
易小曼条件反射似的“啊”了一声,回过神来:“什么?”
他又问一遍:“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易小曼冰凉的双手放在膝盖上摩挲着,眼底的光芒渐渐黯淡。
她认出前方右转就是回自己租的公寓的路,于是主动提出:“我今晚还是回公寓吧。”
薄简言诧异的睨她一眼:“不去我那儿了?”
易小曼摇摇头,嘴角扯了一丝苦笑:“忽然想起合同还有一些细节没拟好,明天要用的。”
薄简言:“合同要你亲自拟?”
易小曼:“法务那边要一条条给我过目。”
薄简言神色晦暗不明,只说了一句“好”,将方向盘打了个转儿。
到了她家楼下,易小曼解开安全带,心不在焉的说着“再见”,推开车门,才发现薄简言将车子熄了火,跟她一块走下来。
“你怎么……”她攥着包带,夜色下看不清晰他的表情。
只觉得他嗓音格外低沉:“我留下来,照顾你。”
单元楼前,亮着一盏昏黄的路灯。
他从暗处向她走来,脸部轮廓一点点显露清晰。
一双黑眸仿佛深潭,见不到底。
他习惯性的把手搭在她肩上,又捞过她一条手臂挽住自己的手肘,扶着她朝电梯间走去。
易小曼垂下头,没再说话。
她一向很好哄的,小时候易泽谦给她一颗糖,都够她窃喜好久的。
两人在电梯里,薄简言似乎猜到了她忽然改变主意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