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曼又羞又恼,往后退了一点:“谁吃醋了?”
可转念一想:“什么叫自己吃自己醋?”
薄简言听完倒是笑了,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你说呢?你在我面前提了多少次薄嘉妈妈了,你不知道薄嘉妈妈是谁吗?”
易小曼直直的瞪着他,想起在北城无意间看到的那份资料。
正在走神,突然被他捏住下巴,被迫的扬起头来。
见他一副又要吻下来的架势,易小曼下意识的往旁边撇开脸。。
薄简言蹙了下眉,倒也没生气,只是继续用那种深邃的眼神看着她。
“小曼,装失忆好玩吗?”
“……”
易小曼一愣,不解的看着他:“我装什么了……”
薄简言一只手撩起她耳边的发丝,轻轻的摩挲着,把玩着:“当年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在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躲你……”
不知为何,心跳突突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的。
易小曼慌不择路的想推开他。然而男人胸膛坚硬如铁,根本纹丝不动。
薄简言的双唇逼近,贴着她耳蜗里轻吹了一口气:“想不起来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在M国的时候,我们每天晚上在别墅里……”
他滚烫的气息吹的易小曼浑身一颤,脑海里如闪电般窜过一个画面——她被男人从阁楼上抱下来,像条鱼似的扑腾着,他却不顾她的挣扎,兀自将她压进柔软的大床中……
这个梦她做过无数遍,梦里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可清楚的记得是在一栋豪华的大别墅里,她甚至还记得房间里的一些别墅,和那张翻滚过无数遍的大床的款式。
易小曼的脸色一下就煞白,不再如方才那样铮铮有词,却用一种畏惧的眼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脑子里隐约冒出某种猜测,只是这太离谱了,易小曼不愿去相信。
他哑然一笑,似有一种无奈:“你说我怎么知道?我还以为你真这么无情,都说男人无情,我看你们女人也不遑多让。”
易小曼的瞳孔忽然急缩,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不瞬的瞪着他。
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就像是……要重新认识他。
接着,她双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
薄简言适时的捞住了她的腰,把她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又熟练的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
易小曼就像个僵硬的木偶似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扶着额头,怔怔的出神。
那些只在梦里出现过的破碎片段一幕幕的在她眼前走马观花的闪过——一个穿西装文质彬彬的男人递给她一张支票……
她坐在别墅的客房门口,抱着膝盖坐了一整夜……
无数个夜晚,她和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在那张kingsize的大床上翻滚……
一个月后,她挺着大肚子,战战兢兢的生活在那栋别墅里……
再到后来,她一个人在雨夜里坐在潮湿的水坑里,痛苦无助……
这些光怪陆离的画面,真假难辨。
她没法把自己困拗在梦境里,只好劝说自己梦都是反的。
她颤抖着双唇,自言自语般的喃喃:“我没有装……车祸后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给一个男人生过孩子,小叔说那家人绝非善类,我们惹不起,所以我闭口不提,把一切当成噩梦,从没发生过……”
她一直这样劝说自己。
医生说过,她是创伤后应激反应,脑神经并没有问题,是她自己拒绝记起这些事。
“如果过程很美好,真的是我自愿的……那我为什么不愿意想起?”
这一次,变成薄简言默然了。
他利用易家公司的危机,去胁迫一个还未毕业的女大学生就范,也着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从未自诩情深不寿,那时候易小曼对他来说,只是一件想要得到的东西。
就像每个男人都有一辆dreamcar,想要把美好的事物据为己有罢了。
然而人心都是不满足的,得到了她的人,还想要她的心,慢慢的,却把自己的心丢了。
薄简言弯下腰,把一杯水放在她面前,整个人压下来时带着一种沉郁的气势,黑眸里暗潮涌动:“你恨我?”
“我不知道……”易小曼显得很无助,她连事情的真相都不清楚,又有什么资格去恨谁?
头很痛,像要裂开一样,想哭,却哭不出来。
薄简言看见她这样子,内心也划过心疼,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逼她。
可他们要在一起,这道阵痛是迟早要经历的。
薄简言握住她的双肩,将她带到自己怀里:“在北城我给你的那份文件,你没有仔细看吗?就算你恨我,嘉嘉又有什么错,他是你的亲生骨肉……”
易小曼突然一僵,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却颤抖的不成调子:“你说什么?”
“你当年怀的是双胞胎,生下薄嘉后就丢在医院急诊门口,幸好保镖及时发现。”
薄简言的话,就像一把重杵,一下一下,掷地有声的砸在她心上。
“这么多年,薄嘉一直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