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的铁门响了声。
薄简言朝楼上看去,确认薄嘉房门关好了,这才穿上外套出来。
司机守在车门边,瞧见他出来,赶忙上前一脸歉意:“严小姐喝多了,非要让我送她来这,我也没办法。”
薄简言朝开着的后车门看去,轿车的后排座椅上,窝着一道醉酒不醒的身影。
薄简言收回视线,淡淡开腔:“把人送回去,我不可能收留她。”
司机是严家的老人了,忍不住多说了一句:“薄先生,您跟我家少爷是兄弟,就当劝劝妹妹,开导她两句吧。”
司机叹了口气:“这几天也不知道小姐和少爷怎么闹别扭了,谁都不理谁,小姐成天把自己灌的醉醺醺的,不肯回家,我一个打工的也劝不动。您说的话,她多少能听进去几句。”
薄简言还是那句:“送她回去吧。”
说完,转身欲走,忽然,车里的严薇像是醒过来了,踉踉跄跄的冲下车,拽着薄简言的袖子:“你会后悔的,不会有人像我这么爱你。”
司机不动声色的走开。
薄简言低头,看着被她攥皱的衬衫,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
严薇拗不过他,又气又急的发起酒疯:“你是不是傻啊,没脑子!那个女人她根本不爱你,她家公司要倒了,她就是赖上你做冤大头,只有我……只有我是真的爱你,你想做恒丰总裁,我帮你,你要斗倒你的二哥,我也能帮你。薄三哥,你看看我好不好?我哪点比那个女人差?”
“我跟谁在一起,和谁结婚,是我的私事,你不要无理取闹。”薄简言的声音很平静。
“……”严薇忽然安静下来,打了个酒嗝。
其实严父早就看中了薄简言,打算招来做乘龙快婿,只是不满他有个儿子。自己的宝贝女儿,怎么能给人做后妈。
但无论薄简言和严诀的关系,还是他的经商才能,都是得到严家认可的。
严董事长总是说:“得到的太容易了,便不会珍惜。何况你是个女孩子,不能矜持点?等他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自然回来求你,到时你再施以援手,他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好。”
严薇听了,信了,矜持的等了几年,结果把人等没了。
她心知无望,不甘心的红着眼圈:“我等着看你毁在她手里,等你被薄家一脚踢出,什么都没了的时候,看看她还会不会留在你身边!”
隔天上班,易泽谦外出开会不在办公室。
曹文彰敲响了易小曼的办公室,告诉她,有人牵线做局,请银行的领导吃饭,易泽谦正好不在,让她代为出席下。
易小曼收拾了下桌面,起身问:“今天中午吗,在哪?”
曹文彰给她准备了司机和车。
易小曼走进望江楼,四人座的位置,对面已经坐了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他旁边低头翻看菜单的人,是梁怡。
听见门响,梁怡抬头,在看见易小曼时,同样露出错愕的表情。
只是片刻,脸上回复自然的微笑:“你回易氏工作了?”
易小曼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放下包走到餐桌旁。
“你好,我是易氏科技的CFO易小曼。”
那位中年男子起身跟她握手,自我介绍姓林,易小曼听到梁怡叫他“小舅”。
之前就听说工商的人频繁检查,是梁家在蓄意报复。
三人落座,梁怡合拢菜单还给侍应生,然后便一手支着下巴,作打量状看易小曼,过了会儿,忽然冒出一句:“变漂亮了。”
场面话,易小曼自然不会当真,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气色看起来也不错。”
明明心里波澜涌动,却还要戴起面具,用来维系表面的和谐,她感到疲倦,但不得不继续伪装。
“这就是你老公的那位侄女?”中年男人自来熟的开口,看向易小曼的目光没掩饰惊艳。
“对,没骗你吧?”梁怡拿起茶壶给他倒茶,半开玩笑的说,“是不是又年轻又漂亮,我这种已经嫁人的是比不了咯。”
那位林处摸着下巴,边打量易小曼边浅笑,眼神令易小曼感到很不舒服。
今天这桩饭局,本来是梁母的主意,约易泽谦出来,给个台阶,他和梁怡各退一步,就当无事发生,小两口继续过下去。
梁家虽然护短,但知道梁怡掉的那个孩子不是易泽谦的后,也责备了梁怡。
易泽谦车祸的时候,梁怡没出面,倒是梁母亲自去医院探望了女婿。梁怡本来还有点埋怨母亲,不想给易泽谦好脸色,除非他跪下来向自己认错,如今看到易小曼回易氏了,反倒产生了危机感。
她不在公司,这对不要脸的叔侄每天还不知要怎么眉来眼去卿卿我我呢。
席间说了几句关于公司的事,便都是梁怡在和她小舅聊天。
那位林处忽然问了句:“易小姐今年多大了,结婚了吗?有没有谈恋爱?”
易小曼一愣,梁怡已经放下筷子,热络的笑道:“我们小曼眼光高着呢,给她介绍了好几个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
类似的话,梁怡以前说过很多次。
易小曼仔细回想,为什么以前自己没听出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