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曼无意打探什么,没有刨根究底问下去。
别墅里,薄嘉看到易小曼去而复返,高兴的站在门口。
老李给她找了套新的洗漱用品,带她去了客房,没有睡衣,她只能穿本来的衣服睡觉。
洗完澡,她拿了条毛巾擦着头发,找出手机充电。
耳边响起狗爪子挠门的声音,她一回头,就看见站在门缝外的薄嘉。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将孩子苍白的脸照的清晰,易小曼吓得倒吸口凉气:“干嘛站在门外不出声?”
薄嘉嘟着嘴推开门:“我不是怕你又赶我走吗?”
“几点了,还不睡觉?”易小曼抬头,时钟已经指向十一。
“找你下棋。”小少爷一脸理所当然。
易小曼:“还没下够?”
听见窗外雷雨交加,她反应过来,严肃这声音:“最迟十二点必须睡觉。”
薄嘉一听,欢快的带着狗钻进她房间。
十二点多,易小曼从薄嘉房间出来,替他盖好被子,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捏了捏后颈,头一次在陌生的环境里这么快睡着。
……
下午周万刚给薄简言汇报完“易小姐在找擅长打抚养权官司的律师”,晚上就收到薄总的电话,让他来机场接机。
周万看着窗外风雨交加的天气,内心一万句吐槽。
这都几点了,您明早坐早班机回来也不迟啊。
结果他刚到机场,薄总又通知他,因为暴雨延误航班,凌晨才能降落。
看来今晚要睡在机场咯。
周万闲的无聊,发信息问司机老李:“薄总怎么不让你接机?”
老李憨厚,直接全说了:“今晚易小姐送小少爷回来,被暴雨堵住,我送她回去的时候天桥下都淹啦。”
周万心领神会,怪不得薄总归心似箭。
却不知此时在飞机上的薄简言,想的是另一件事。
易小曼看完她和薄嘉的DNA鉴定后,要找擅长打抚养权官司的律师?
怎么着,她还打算把薄嘉的抚养权从他手里要回来?
简直是做梦!
易小曼睡眠很浅,早上被狗爪子踩着木地板的哒哒声吵醒,拿过手机眯眼一看,刚刚七点。
想起还要回去整理下给爸爸扫墓,她赶忙坐了起来。
昨晚她是直接穿内衣睡的,因为没有换洗衣服,衬衫压得太皱她就没法穿出门了。
刚要伸手去拿她的衣服,整个人忽然怔住。
她记得自己昨晚脱下来明明放在桌上的,怎么没了?
她看向开着的门缝,心里涌起一丝慌乱。
整个别墅昨天晚上只有薄嘉,谁会跟她开这种恶作剧的玩笑。
易小曼用被子裹住身体,悄悄的挪到门口,清晨的别墅很安静,薄嘉的房门紧闭着,显然还没醒。
她站在楼上,隐约听见狗子趴在楼梯口的哈气声,定睛一看,元宝嘴里叼着的,不是她的衣服是什么?
易小曼无语,学着薄嘉的样子,冲萨摩招手:“元宝,过来——”
元宝听见声音站起身,朝四周看了眼,然后叼起嘴里的布料,哧溜一下跑没影了。
“靠……”
易小曼无能狂怒。
却也不能裹条被子跑去楼下追一条狗,司机老李还住在隔壁呢。
她赤着脚轻轻挪动,就像是刀尖上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经过一扇开着的门时,忽然停住。
她记得这间是薄简言的卧室。
门开着,她进去随便找件衬衫先穿上,等拿回自己的衣服再放回去,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吧……
她运气很好,一进去就看见黑色大床上有一件摊开的衬衫,大概是刚洗好还没来得及收进衣柜的。
易小曼飞快的套上,扣子只系了几颗,就下楼去找元宝了。
男人的衬衫在她身上松垮宽大,长度刚好遮到腿根。
元宝摇着尾巴进了厨房,大概还记挂着昨天晚上的排骨,易小曼喊了声“别跑”,咚咚咚的跟到了厨房门口。
没想到里面会有人。
薄简言像是刚洗过澡,黑发湿漉,嘴里叼着根烟,下巴处冒有淡淡青色的胡茬。浑身只穿了条灰色的居家休闲裤,上半身都赤着,肌肉线条颀长紧实背上那条明显的脊柱线,蜿蜒至松松系着的裤带上。
他站在流理台前,一手掂着锅,像是在煎蛋,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缓缓的摘掉了嘴里的烟。
四目相对,易小曼懵在原地。
他不是出差了吗?
怎么会在家,在厨房,还……
忽然想到自己还穿着他的衬衫,脑子里轰的一下,像烟花炸开。
“不好意思。”她匆匆说完,赶紧退出去。
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硬着头皮转过身来,指着蜷在他拖鞋上,卖力讨好的萨摩:“能让它……把衣服还我吗?”
薄简言的视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落在元宝头上。
狗子献宝似的叼着块布料,拼命的用前爪蹭着他的裤管。
看清那块布料是什么后,薄简言忍俊不禁,甩了甩小腿,低低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