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开易泽谦坐上一辆出租车,窗外人影飞快的倒退,她的视线逐渐模糊。
手机震了一会儿,还是司机提醒她:“小姐,你手机一直在响。”
易小曼看到来电显示,抽出纸巾,吸了吸鼻子,才接起。
电话那边,男人的声音深沉低冽:“怎么这么久才接?”
“刚在上厕所。”易小曼胡诌了个理由。
薄简言顿了顿,忽然问:“嗓子怎么回事,感冒了?”
她咳了下,吸了吸鼻子:“可能吧,睡一觉就好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还提醒我注意温差,自己倒先病了。”
易小曼不知说什么好:“有事吗?”
“就是给你汇报一下,我到海南了。没别的事,你好好休息吧。”
直到挂了电话,易小曼也没明白他为啥要向自己汇报行程。
不过这一打岔,她心情也不像之前那么低落了。
周五晚上,易小曼把所有行李都打包收拾好,打算明天叫辆车,搬去新家。
忽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易小姐,我是薄总的司机老李。您看我明天上午九点钟来帮您搬家行吗?会不会打扰您休息?”
易小曼一怔,恍惚想起在北城的时候,薄简言说会找人帮她搬家。
本以为他随口一提,没想到真的安排好了。
她赶忙回过去:“不打扰。麻烦您了。”
隔了几分钟,那边回复:“不麻烦,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
*周六早上,易小曼早早的起来梳头打扮,换了身方便的运动卫衣,将大包小包都提到了酒店楼下。
她在这住了有大半个月,酒店前台都和她熟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着:“等人啊?”
易小曼点点头,手里拿着个红豆面包当早餐。
正说着,门口停了辆黑色卡宴。
前台伸着头:“呦,豪车啊。”
易小曼朝门外看去,没想到周秘书会和司机一块下来。
易小曼正要提着行李过去,老李已经快一步接了过去:“让我来,易小姐您上车坐着吧。”
周万冲她礼貌的一笑:“薄总让我来帮忙。”
易小曼尴尬极了:“其实也没多少东西。”一共就两个箱子,还都让老李抢着拿了。
“没事,人多力量大嘛。”
其实薄总的原话是:她在电话里好像哭了,你去问问她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的话就当什么都发生。
上了车才发现,车上还坐着个小大人。
薄嘉脸上罩了个棒球帽,露出半截白嫩嫩的脸蛋,小腿敲着,半坐半躺的姿势,占据了大半的座椅。
听见门响,看也没看,默默的挪了半个屁股,嘟囔着嘴:“慢死了。”
易小曼愣了下,摘掉他扣在脸上的帽子,露出一张白皙的小脸和一对黑亮的大眼睛。
真的是薄嘉。
“你怎么也来了?”
本来躺着的小家伙抖了抖睫毛,慢慢的坐正,望着近在咫尺的易小曼,原本不屑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委屈:“还不是你个笨女人,一直不回我信息。”
“啊……”易小曼恍然大悟。
她收到充值信息以后就给薄简言打了个电话,在她潜意识里把这对父子看成了一体,忽略了这个孩子也有自己的想法。
易小曼伸手在他柔软的黑发上摸了摸:“我记得你给我充了一千块话费对不对?”
薄嘉哼了一声,甩开她的手:“你知道还不给我回电话!”
“对不起,是我错了。”易小曼眨眨眼,诚恳的道歉,又对前排的司机老李道,“可以等一下吗?我下去拿样东西。”
老李帮她开了后备箱,易小曼从箱子里拿出一套乐高拼图,是她听了薄简言的话后,在北城机场免税店买的。
“这个给你,别生气啦。”
小家伙逡黑的眼睛睁大,晶亮亮的像盛满星星:“真的给我?”
易小曼点了下头,随即又看到他马上放下:“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轻易原谅你。”
笨女人,坏女人,对他时冷时热的,又让他牵肠挂肚放不下。
易小曼上了车,坐在他旁边,捏捏他冰凉的小手:“穿这么少不冷吗?”
薄嘉吸了吸鼻子:“家里有地暖,车上也有空调,不冷。”
易小曼摇摇头,薄简言身边秘书司机全都是男的,很难考虑周到,家里唯一的保姆五十多岁了还不一定忙得过来。
易小曼脱下自己的围巾给他罩上,拿在手里才发现,这不是薄简言给她那条男士围巾吗?
她早上出门急也没注意,随便抽了条就围在脖子上了。
这会儿尴尬万分,薄嘉倒是没在意,乖巧的任她折腾。
男士围巾宽大,裹在孩子身上能当披风了。
到了公寓楼下,后备箱一打开,薄嘉主动的上去背起一个不怎重的包。
易小曼忙伸手去接:“我来。”
薄嘉不给她:“我提的动,哪有让女人提东西的。”
身后,一手提着一个箱子的老李和周秘书都笑了。
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