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该成熟了,要学着一个人面对困难。
可是理想,职业,前途未卜的人生……刚刚走出校园,一切都还迷茫。她不能掉眼泪,因为掉了也不会有人心疼她。
哭过累过,回头还是只能靠自己。
薄简言任她靠在自己肩头,一抽一抽哭的撕心裂肺。
他静静的听着这些话,心忽然也跟着一抽一抽的泛着些微的疼。
这个年纪的女孩,多少人还赖在父母的怀抱。
住着家里的房子,父母给安排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按部就班的相亲,结婚以后就搬去和丈夫生活,工作,带娃,时不时的打电话回娘家诉苦。
可是她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不然也不会喝醉了才翻来覆去的和他说着这些话。
易小曼这副柔弱的模样,简直就是踩在他心尖上跳舞。
薄简言将她抵在浴缸的边缘上,一手捏着她的肩膀将她从自己身上扯开。
大手揉着她的发丝将她脸腮托起:“看着我。我知道你很辛苦,现在有一个机会,只要你点头,以后都不用那么累。不用去给别人打工,也不用陪别人喝酒,更不用被人欺负。你只要做好……薄太太。”
他顿了顿,指腹抚上她的唇瓣,声音迫近:“你……愿意吗?”
易小曼迷糊的看着他,什么都听不懂,也无法做出回应。
他知道这时候就算她点头了也是转眼就忘,却还是固执的又问了一遍:“你要我吗?”
易小曼的视线变得模糊,恍惚中将他和那个人的影子重叠。
高考毕业那年,爷爷翻看了她的日记,她所有小心翼翼藏匿着的心思顿时无所遁形。爷爷把她叫去书房大骂了一顿,她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都暴露了,不如直接表白吧。
她发了短信给易泽谦,说有话对他说。
易泽谦答应说好,约在她学校门口的咖啡厅见。
她点了他最爱的美式,踌躇不安的坐在那里等他,进来的却是他和另一位容姿貌美的女人。
易泽谦介绍,说是朋友,对方亲昵的搭着他的肩问:“泽谦,这就是你侄女吗,看起来好小啊。”
她羞得无地自容,藏在心底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离开时,易泽谦抢着替她埋单了,他掏出钱夹的时候温柔的看着她笑:“小曼,你是我的晚辈,我请你是应该的。”
一句“晚辈”,永久的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易小曼睁着水色迷蒙的眼睛,怔怔出神的看着他。
“不……我不要你。你永远都不会属于我……”
薄简言一怔,张着嘴,却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半晌,他突然用力,将她按到自己胸口,贴着她的发丝艰难开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
易小曼下意识的挣扎,她被他箍疼了。
薄简言松开了手,把她丢进蓄满温水的浴缸。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有多心疼!
薄简言拿着花洒,胡乱的替她冲了一下,也没打沐浴露,直接用干燥的浴巾裹着,抱到了床上。
易小曼一挨着枕头,就自发自觉的卷起被子,想要睡觉。
薄简言去洗手间拿了吹风机出来,拨过她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膝上,声音暗哑:“吹干了头发再睡,不然明早要头疼。”
她支支吾吾应了一声,抱着他大腿似乎就睡着了。
薄简言扯了扯唇,把吹风机调到微风挡,五指插进她潮湿的发丝,一边拢着,一边将风口对准。
易小曼觉得耳朵热热的,痒痒的,她换了个姿势,自发自觉的搂住他的腰。
男人的腰腹劲瘦结实,手感很好,易小曼的手指顺着他背上那道明显的脊柱线摸了摸,突然自言自语:“你身材真好,比薄嘉他爸爸还好……”
菱花般的唇翕动着,一张一合间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西裤的布料上。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在帮她洗澡的时候湿的差不多了,这会儿紧紧的粘在皮肤上,不是一般的难受。
他扯了一下,想到那句“薄嘉爸爸”,好气,他在她嘴里的称呼就这么生疏,不是“薄总”就是“薄嘉爸爸”,可是想到后面她夸自己身材好,又忍不住想笑。
吹完一边,他又把她的小脸拨过去换了个方向。
嗡嗡的声音一直在耳边断断续续,易小曼两眼一闭,沉沉的陷入梦乡。
吹完头发以后,薄简言把吹风机关掉,放在床头,一回头就看见易小曼软乎乎的趴在他腿上,脑袋微微歪向一边,嘴唇撅着,睡得毫不设防。
这一晚上,他都不知道上了多少回火,以至于都麻木了,一直就没消下去过。
把她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正准备起身去冲个冷水澡,谁知她嘤咛一声,就拉住了他的手:“别走,你说过不会让我一个人的……”
她没有说名字,兴许叫的又是她那个“小叔”,可薄简言的心却像塌方一般陷落了。
他喜欢被她依赖的样子。
在M国别墅里的那段日子,其实她很怕他,却不敢说出口。
每次晚上他快回来的时候,她就会故意躲起来,有时候在阁楼上,有时候在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