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表情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混蛋。
赶忙松了手,手忙脚乱的替她擦干眼泪:“别怕,我不碰你了。”
“……”
灌木丛那边终于完事,俩人你侬我侬的离开了。
薄简言松了口气,坐起身,刚一回头,啪,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掴。
他下意识的往脸上摸了下,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痛。
刚想皱眉,看见易小曼红着的眼眶,和被自己蹂躏的有些肿的嘴唇,冷不禁又升起一丝怜惜。
他看到一丝在ji情时被黏在她嘴角的头发,伸手想帮她拿掉。
易小曼却神情冷漠的避开,啪的打开他的手:“你不要碰我。”
薄简言对她的态度变化感到困惑。
昨天晚上虽然是忸忸怩怩半推半就,但起码没有这么激烈的反抗,今天这是怎么了?
难道女人也有隔夜不认账的?
他深邃的眼看向自己被拍开的手,虎口处有些泛红,足以见得她使的力有多大,是真的讨厌他,才会这么用力。
转而看向她的脸。
易小曼避开他的视线,那天在拍卖会和严薇的对话一句句还回荡在耳边。
她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从出生就和他们不在一个阶层,根本无法放在一起比较。
她想起爷爷发现了她暗恋小叔后,对着她严厉说过的话:“不属于你的东西,永远不要去肖想,不管你怎么努力,到头来也只是一无所有。这个道理,你小叔比你更明白,所以他选择了结婚,你呢?还要一个人陷在里面吗?”
眼前的男人,也不会是属于她的……
早就明白的道理,还要一错再错吗?
易小曼抖得厉害,声音也细细碎碎的:“你帮过我几次,我心怀感激,但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不缺钱,别的,我也想不到,所以……”
“所以昨晚那么乖顺,是在还我人情?”他的嗓音很沉,似乎已有不悦。
易小曼知道自己这样说,是对他男性尊严的极大侮辱。手心传来打人后的麻意,她蜷了蜷手指,硬着头皮说下去:“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从没想做谁的情人,而且凭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是唾手可得。你现在对我感兴趣,不过是因为还没到手……”
她深吸口气,平复自己翻腾的情绪,强迫自己抬起头与他对视:“如果你要的只是这样占点便宜,我可以忍受。但……人情还清,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她说完,用手背擦着唇,站起来近乎小跑着离开。
草丛上,很快只剩薄简言一个人。
可能,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拒绝的这么彻底。
更没想到自己的自作多情,已经让人误会到要用那种方式去偿还人情。
何其可笑!
他抖了抖西服上的草叶,刚站起身,手机响了。
是父亲薄彧文打来的。
他沉默两秒,接起,薄彧文愠怒的声音随即响起:“信泰的项目爆雷了,你知不知道?”
薄简言眉头蓦的蹙起:“爸……”
薄彧文根本不给他解释机会:“这么重要的项目你不好好盯着,跑去北城开个劳什子峰会?那种会议都是给半百了准备退休的老头子功成身退的,你去凑什么热闹,你也打算退休了?”
“爸,信泰那边我会想办法补救……”
“补救,你怎么补救?你知道公司投了多少在这个项目上,你薄三少在北城吃喝玩乐,让全公司跟着你喝西北风吗?早知道就不该把公司交给你,你二哥就算坐在轮椅上,也比你强!”
“爸——”薄简言忽然厉声打断。
“……”
电话里静了一阵,薄简言自从被送出国,身上那些刺儿头已经被剃得差不多了,这么多年,他学会韬光养晦,将真实的情绪隐藏,没想到会在这时候失了分寸。
许久,他的语气恢复平静:“这件事我会负责到底,如果不能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我随时愿意把位置让给二哥。”
“……”薄彧文深吸口气,“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说完,掐断了电话。
-回到房间,那个林炜竟然不死心,又从酒店前台要到了她的房间座机,打来问她去不去听歌剧。
易小曼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
晚餐时候,她下去用餐,经过大厅,刚好看见薄简言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抽烟。
发现她的目光,他掸烟头的动作稍有停顿,抬眼看过来。
易小曼脚步顿住,和他对视了几秒。发现他神色阴郁,似乎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道:“易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易小曼转头,林炜从后方走来,关切的看着她。
“好多了。”她敷衍的回道,余光瞥向薄简言那边。他已经站起来,朝门口方向走去,察觉她的视线后,嘴角勾起,流露出轻佻戏谑之意,又带着几分凉薄。
易小曼被刺了一下,欲加不耐烦:“有事吗?”
林炜怔了下:“哦,想找你一块吃晚饭。”
不等她回答,酒店的旋转门打开,一个穿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