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那儿一站,台下已经呼声雷动。一束白色的追光紧随着他的脚步,他扶了扶领带,对着话筒“喂”了一声,一身笔挺西装,衬得整个人更加玉树临风。
台下有人交头接耳,纷纷称赞他一表人才。
易小曼已经看到身旁好几个女老总,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都在发光。
她扯了扯嘴角,只想到一个词,人模狗样。
薄简言的演讲,举了金融圈一个很有名的案例,这个例子易小曼在M国留学时曾经选来做论文选题,当时在图书馆花了不少时间研究。
如今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站在投资人角度,又是一个全新的视角,令易小曼感到耳目一新。
她慢慢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就像大学时听课一样,拖着下巴认真听起来,甚至想要拿只笔做笔记。
薄简言演讲的节奏拿捏的很好,他讲一小节,就移动脚步,给台下观众反应,并时不时的互动。
当他走到易小曼的方向时,看到她聚精会神,对自己近乎崇拜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板,抻了抻西服的下摆。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他被灯光笼罩,漆黑的眸子似有星光闪耀。
易小曼失神的望着他,骤然回神,立刻敛下眼睫,拿着话筒朝下一位演讲者走去。
台上,薄简言望着她转身的背影,冷笑。
当他演讲结束,场下掌声经久不息,气氛热烈。
易小曼走过去,接住他递来的话筒。
在刹那间,他的指腹摩擦过她手背,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在她指尖捏了捏,提醒道:“拿好。”
手背上干燥的热度倏然离去。
易小曼呆在原地,好一会儿快速的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回到座位上,只是手心却莫名的渗出些汗来。
午餐在主办方包场的餐厅吃自助餐。
易小曼跟着钱董入场,餐厅里各路大佬云集,钱董忙着寒暄,也看出易小曼一上午累了,便没让她再跟着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易小曼很少吃自助餐,因为胃不好,很少能吃得回本。
而这儿用餐的也没人真正为了吃,大多端着盘子谈笑风生。
易小曼端着盘子停在日料餐台前,看到面前用袖珍的小碗摆起来的一碟碟鱼子酱,跟那天自己在餐厅请薄简言的比,好像的确从形状和色泽上都更大更鲜亮些。
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男音:“怎么,想试试?”
薄简言端了两碟,一碟放他自己盘子里,一碟要给易小曼。
易小曼赶忙往后退了退,她对陌生事物一向敬谢不敏。
他弯了弯唇,似乎笑她胆小,单手抄着西裤口袋,额发利落清爽。
易小曼不知怎么,目光顺着他的手臂,停在了西裤上。
“要不要试试这个?”
听见他问话,易小曼猛的回神,耳根泛起一丝热,自己往哪看呢!
一回头,就见他指着被干冰环绕的某种白色透明切片刺身。
她刚要点头,就听见日料台的师傅说:“象拔蚌,今天新鲜空运的!”
想到它奇怪的造型,易小曼猛的摇头,耳朵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脸上,轻易的被薄简言捕捉到。
他还故意问出来:“你脸怎么红了?”
易小曼:“……”
薄简言跟着她身后,用压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满脑子想什么呢?”
“……”易小曼倒吸了口凉气,猛地回头瞪他。
他若无其事的给自己拿了一碟酱油芥末,眼睛都没看她:“有些人表面上清心寡欲就像寺院里的小尼姑,背地里关了门顿顿大鱼大肉都喂不饱。”
易小曼咬着后槽牙:“你才小尼姑。”你全家都是尼姑!
仿佛听懂她的念叨,他低笑出声:“小尼姑思春是好事,不然成天敲钟念经,人都傻了。”
说完,悠哉的拉开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
易小曼不想跟他坐一桌,故意绕开另找了一张空桌。
刚坐下没多久,钱董跟一直寒暄的那位周总也走了过来,见易小曼一个人坐着,便招呼她过来:“来,跟周总打个招呼。”
没办法,易小曼只得欠身,礼貌的笑了下,端着餐盘走过去。
四人桌,还空了一个位置。
钱董像是福至心灵,看了眼那边单独用餐的薄简言,发出邀请:“薄总怎么也一个人吃饭,正好,来凑一桌。”
易小曼心里祈祷他拒绝,然而身后响起椅子挪动的声音,薄简言已经端着餐盘,大大方方的在她身边落座。
易小曼知道躲不过,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点距离,低声道:“薄总,您好。”
依旧是职业化的假笑,不带一丝私人感情。
薄简言颌首微笑:“你好。”
三位大佬谈笑风声,大约男人间的谈话少了女人的喝彩,钱金鹏忽然点了易小曼的名:“小曼,你是H大金融系的高材生,今天薄总的演讲你觉得怎么样?”
易小曼讪讪一笑:“受益良多。”
薄简言刚露出得意的微笑,就听见易小曼又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周总的演讲,更有深度,也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