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嘉宾席,钱金鹏看一眼坐席:“巧了,我俩坐一块儿。”
两人依次入座,薄简言松开西服扣子,会议室的大门敞着,依稀可见易小曼忙碌的背影。
被人当牛使,还那么积极。
通道里人流逐渐稀少,随着最后一位嘉宾入场,易小曼终于转身朝会场里走进。
大厅里灯光璀璨,后排无数媒体摄像,闪光灯不停。
钱金鹏已经在掌声中走上台,他面前的话筒被鲜花团簇,讲的主题正是易小曼替他写的那篇稿子。
虽然主讲人不是自己,她也与有荣焉。
会场负责人朝她走来,手里拿着两支话筒递给她,指了指演讲台下侧一个靠边的椅子,说:“你就坐这儿,记住每个嘉宾上台的顺序,前一个嘉宾上场,你就去找下一个嘉宾,提醒他准备上场,把话筒递给他。”
讲台上有固定的话筒,但很多大佬喜欢自由的演讲方式,边走边说,所以还会备一支无线话筒。
易小曼接过话筒点头:“知道了。”
她打开今天的演讲名单,发现薄简言排在第四个,而第三位周总正好坐在他左手边隔一个位置。
第二位演讲者已经上台了。
不容她多想,她直接起身,压了压裙摆,朝VIP嘉宾席走去。
远远瞧见薄简言正襟危坐,神情专注,时不时的侧头和身边的老总低声交谈几句。
易小曼整理好情绪,目不斜视的走到薄简言面前,男人身高腿长,占据大部分的通道,易小曼佝偻着腰,尽量不挡住后排人的视线,小声开口:“抱歉,打扰了,我过去一下。”
薄简言的眼神状似无意的从她脸上瞥过,往后缩了缩腿,便越过她,看向主讲台。
易小曼掖起耳边的头发,从他面前经过时,腿窝被男人的膝盖撞了下,西裤的布料擦过她的丝袜。
易小曼皱了下眉,没有去看他,应该只是不小心。
他没有道歉,她亦没有追究。
易小曼弯腰停在那位周总面前,声音细腻婉转:“周总,您是下一位演讲嘉宾,这是您的话筒。”
周总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和蔼的笑了笑:“知道了。”
薄简言余光扫去,似乎嗓子不舒服,低声咳了两下。
当再一次要从薄简言面前经过回去时,她以为对方会跟刚才一样配合的缩腿,谁知刚过去,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她一个趔趄,半个身子已经坐到了薄简言腿上。
来不及去想是什么绊的她,周围人已经向她投来目光,她赶忙起身,掌心用力按下去时,突然被什么硌了一下……
她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拉链锁尺嵌在掌心的弧度。
男人的大腿结实有力,即使隔着两层布料,易小曼也能感觉到那一瞬他肌肉的绷紧。
一瞬间,她的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尤其对上薄简言的视线,那双眼眸又黑又沉,平静无澜,却又蕴含着风雨欲来的漩涡似的。
受不了这种眼神凌迟,易小曼也不管压到他哪了,双手一用力,撑着站起了身。
“抱歉。”她低着头倒完歉,快步的朝自己座位走去。
台上的演讲已经接近尾声,台下响起雷动的掌声。
可是都不如她的心跳清晰。
更要命的是,她待会儿还要去把话筒递给薄简言!
她慢慢张开手,刚刚那种触感仿佛还在,她有些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心。
易小曼刚离开,目睹了一切的周总起身准备演讲,经过薄简言身边时,半开玩笑道:“这个司仪长得挺漂亮,对吧?”
薄简言不置可否,眼神下意识往易小曼那边飘。
正好看见她拿出一张纸巾,正在擦手!
好像刚刚碰过什么脏东西一样。
薄简言:“……”
没一会儿,周总的演讲开始,易小曼硬着头皮,来到薄简言面前。
男人单手搭在椅子扶手上,精致的袖扣边缘,露出一支银色奢华低调的腕表。
身旁的钱金鹏冲她微笑:“今天辛苦你了。”
易小曼也笑笑,把话筒递给薄简言,若无其事的说:“薄总,您是下一位演讲嘉宾。”
她的音色依旧温柔,就是没什么起伏,跟刚刚对周总说的没什么分别。
她一靠近,那种隐隐绰绰的果木甜香就萦绕鼻尖。
好似雨后的花园,清新的水雾气息。
柔顺的长发贴着耳廓轻轻滑下,有那么一两丝调皮的拂过他西装袖口。漂亮的颈线下,是整洁的白衬衫,随着弯腰时,隐约露出令人遐想的曲线。
他曾瞥见过,这衬衫下的风光。
她最干净、一尘不染时的样子。
有些事,不能回想。他抚了抚领带,掩饰微微滚动的喉结,从她手中接过话筒:“知道了。”
语调刻意清冷,一板一眼,不带任何温度。
易小曼还以为是刚才自己那一坐,惹他生气了,也不敢久留,微微欠身后就离去了。
钱金鹏看着她的背影,同身边人开玩笑:“我这个实习生,出落的是真不错,又是H大高材生,早晚要在这一行展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