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月,梁怡每天都有给他打电话,只是他从没有在易小曼面前接过,好像这样就能当一切都没发生。
“我会跟梁怡离婚,我会把初初当成我们亲生的……”
“可能吗?”他还没说完,就被易小曼打断了,“也许你现在不介意,以后呢?往后的每一天,初初的存在都会提醒着你被人绿了,你能甘心吗?”
易小曼说着,心底冉冉升起一股凄凉。
一个错误已经造成,没有必要继续错下去。
是,他气愤过,怪过她,之后却是毁天灭地的沮丧跟痛楚。
易泽谦将她从沙发上搂起来,像是带着某种决心,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那就再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易小曼一怔,脸上的血色褪尽,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瞪着他,像看着一个不认识了的陌生人。
他却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浓重的酒气喷洒在她脸上,大手蛮横不讲理的在她身上肆虐。
她哭喊,踢打,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几乎跟他在沙发上打了一架。
他的每一个动作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她的心脏,一刀又一刀的剐了进去。
哀莫大于心死。
她本以为不能继续喜欢了,起码还能做亲人。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明明没有哭,但空气里却仿佛尽是她的抽噎声,在他解下皮带想将她双手捆起来的时候,她一下子从沙发上翻下去,头磕在茶几上,碰倒了上面的台灯。
“咚”的一声闷响,连易泽谦都被震得酒醒了几分,忙追上去问她:“怎么样,磕到哪了?”
易小曼却趁他不备,抓起台灯,朝他头上狠狠砸去——他咬着牙捂住额头,眯眼,声音又沉又哑:“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易小曼根本不管他,赤着脚就往楼下跑。
易泽谦根本不担心她跑远,这里是M国,她手机钱包什么都没带,连鞋都没穿,能跑到哪去?
他慢条斯理的穿好裤子,鞋子,走到楼下,一辆大型SUV停在路边,头灯闪烁,地上躺着一个女人,长发散乱,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漫长的沉默,易泽谦抬手按着眉心,手指在脸上笼出阴影。
就像是一场噩梦,每当他醒来,仍旧心惊肉跳。看着面前活生生的易小曼,他一闭眼,随即放下手,清冷的眸子直落过来:“没错,想不起来……就算了。”
易小曼看他一眼,总觉得他今晚的样子,有些古怪。
“对了,上次和梁怡姐聊天,她说她没有宫寒。你们俩是不是抽空再去医院检查一下,也许之前的检查不准确呢?”易小曼这么问,一方面是试探,一方面也是真心为他俩好。
要是哪方面搞错了,及早发现及早解决。
易泽谦的脸色更难看,他盯着易小曼的眼沉的仿佛深海,开口的嗓音有些哑:“你很希望我和你婶婶尽快要个孩子?”
“嗯。”易小曼看到他无名指上冰冷的婚戒,撇开头去,“你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该告诉初初真相,我想把他接到身边照顾。”
“你工作还没稳定,初初跟着你不方便……”
“跟着你们就方便了?”
易泽谦看着易小曼,她就那么清凌凌的站着,身上有几分陌生。自从她从M国留学回来,整个人好像就变了,他心里无端端胜出烦躁:“我是你叔叔,怎么会不方便?”
“你只是我叔叔。”易小曼提醒他,“这么多年易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很感激,以后只要能用上我,我一定会报答。小叔,你已经关照我很多了,不需要连带孩子这种事都操劳。”
易泽谦转头看远处的风,眯着眼,又回头注视易小曼。
他终于确定,五年前那一夜不是错觉,当时他没能抓住她,现在……已经永远的失去了她。
“这件事我还需要跟梁怡商量一下,也要尊重初初自己的意愿。”
“当然。”易小曼答得果断,转身快步走进夜色。
易泽谦盯着她得背影,恍惚了片刻,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烟,刚吸了一口就捂着嘴狠狠咳嗽,他咳得眼睛发红,撕心裂肺。
本以为她忘了是好事,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没想到她连机会都不给他。
初初是唯一能让她主动上门的了,如果连初初都还给她,易泽谦不确定她还会不会再看自己一眼。
易小曼拖着行李箱走过机场通道。
钱董秘书前一晚给她发消息是跟公司车走还是自己去机场,从她这里坐机场专线更快一些,于是就单独走了。
天气转暖,空气中都飘着柳絮,杨花落了满地。
这是她工作后第一次出差,心情充满期待。
到达后公司同事还没来,她先去领登机牌和办理托运,排队的时候忽然有人叫她:“易小姐,这么巧,去北城开会吗?”
她回头,周万正跟她招手,身后是西装革履的薄简言。
那天做完家教之后,他们有快一周没见了。易小曼这次要去北城开会,也提前在微信上跟他请假了,薄简言惜字如金的回了个“嗯”,丝毫未提他也要去北城的事。
“你们也去北城吗?”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