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曼压下乱跳的心脏,用公事化的口吻,“那谢谢薄总给我科普了。”
薄简言笑了笑:“看上这个了?”
易小曼讪讪的摆手。就算她看上也不可能买得起,纯当开眼界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画面,恰好让跟来的严薇看到。
她本打算跟薄简言再聊聊她的画作,谁知被另一个女人捷足先登。
薄简言不知和她说了什么,两人靠的未免太近了——而且看上去像是薄简言主动的。
他不知说了什么,那女人低垂着脸,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
严薇忿忿的跺脚。
母亲说的对,这世上处处都是诱惑,她看中的男人,一定得自己抓牢了。
好在两人没说多久,有工作人员过来,薄简言交代了两句就走开了。
严薇松了口气,估计薄三哥也就是敷衍两句,严、薄两家世代交好,她又很懂得讨薄叔叔欢心,外面这些女人,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严薇隔着幢幢人影,打量了一会儿易小曼。
然后抬起高跟鞋,绕过三三两两的人堆,摇曳生姿的走上前。
“你好。”
忽然有个华服的女人和自己打招呼,易小曼怔愣了下,她不善交际,但很快也认出这就是刚和薄简言攀谈的那一男一女之一。
易小曼展开得体的笑容,回礼:“你好。”
“我叫严薇,这是我的名片。”对方递过来的名片十分简约,只有一个名字,没有任何头衔前缀——这种名片和商场上惯用的不同,只有身份极为尊贵的人才会自信到连头衔都不写。
比如薄简言第一次在望江楼给她递的名片,就是这种。
当时她还不明白“薄”这个姓氏在南城意味着什么,以至于后来闹了许多误会。
而这个女人,姓严。
同样的错误,易小曼不可能犯两次。
她马上在脑海中搜索自己可能听说过的一切姓严的人,然后……当场愣住。
她记得酒会那天,跟薄简言在一块儿的男人被称为“严总”。
薄嘉也说过,有个姓严的千金大小姐,一直觊觎他爸。
就是名片上这个“严薇”?
一想到刚才三人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场面,再回想这段时间薄简言对她的追求,亲昵的,冷漠的都有,还有前一晚他在酒店里对她剖白心迹……
顿时觉得可笑。
他早就有了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那被他搅得心乱的她又算什么呢?
严薇见她盯着自己的名片发愣,还以为她小门小户看不懂这种名片,便好心的自我介绍:“严氏企业千金。”
易小曼点了下头,将名片妥帖的收好,然后尴尬的回答:“抱歉,我没带名片,我叫易小曼。”
是没带还是没有,显而易见。
严薇眼角挑起一抹轻蔑和自信,唇角轻扯:“你今天是怎么来的啊?收到邀请函了吗?”
言下之意,她这种连个名片都没的小角色,根本不配被邀请。
易小曼没察觉,朝梁怡那边指了指:“我跟朋友来的。”
“哦,梁副院的千金啊。”严薇一副不以为意的口气。
“我刚看你和薄三哥说话,你们认识吗?”
这声“薄三哥”叫的易小曼一愣,她知道只有非常熟悉的人才会这样称呼。
“薄总和我们公司有业务上往来。”易小曼将两人关系摘得干干净净。
“哦……”严薇的神色更自得了,“难怪从没听他提起过你。我们俩家还挺熟的。”
易小曼越发接不上话,只想找个借口脱身。
严薇又问:“你也是做金融的吗?哪个领域啊,今年投了几个项目?”
“我……实习生,目前主做投资咨询。”
易小曼从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卑过,本来她这个年龄,留M归国,H大高材生,入职就是不逊于四大的冲盈资本,已经是同龄中的佼佼者,可偏偏出席这个场合的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出生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不知道有什么好拿来炫耀的。
严薇问了几句,已经完全把易小曼排出了竞争对手。
她打算最后使出杀手锏,直接免除后患:“我听我哥说最近市场不景气,今年关了不少投行,像易小姐这样的,要是实习后不能顺利留用,出去好找工作吗?”
“……”
易小曼正要开口,严薇又接着道:“不过像易小姐这么漂亮的,应该不难吧?”
她意有所指,暗示像易小曼这样没什么本事的女人,只能靠着美貌斡旋在不同男人之间。
这话跟躲在茶水间道人长短的那些八婆有什么不同?
为什么女人长得漂亮就不能自己有实力,非得是靠男人?
就因为薄简言追求她,她就要遭受这些莫须有的猜忌?
“我手拿H大硕士学位,不论是自己创业或者另谋高就都不难。”易小曼笑着说,“倒是最近看新闻,不少二世祖败光了家产,一时还不能习惯,最后流落到天桥下跟人抢铺位。”
严薇:“哦,我怎么没听过这样的新闻?”
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指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