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薇又去瞧薄简言,他正转头跟另一位老总谈事,眼神压根没看这边。
她干站了一会儿,没人理她,只能不甘心的离开。
等她走后,薄简言又坐直身体,长腿慵懒的伸着。
周万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到了,那件笔洗是18号拍品,底价20万。目前没人有意向。”
薄简言淡淡点头。
舞台灯光渐暗,主持人上台介绍拍品,前十几样走完,几乎坐在前排的大佬,每人都收获一件拍品。
打着慈善的旗号,那么大佬自然要有所表示,每当价格在某个区间停滞不动了,就会有一位坐在前三排之内的大佬出来喊价,一锤定音。
这样始终不会冷场。
第十八号拍品被送上来,主持人的介绍果然跟薄简言说的一样:“这是明代年间的笔洗,图案有松鹤延年之意,非常适合喜欢书法的老人。底价是20万。”
梁怡也说:“这个送给老爷子当寿礼不错。”
易小曼特地观察了一下,没几个人对这只笔洗感兴趣。
底价出来,只有一个人叫价,易小曼看出梁怡跃跃欲试,她打算和梁怡合伙买下,只要爷爷喜欢,算谁送的她并不在意。
谁知,前三排里有人举牌。
主持人问他报价,易小曼这才发现,举牌的人竟然是薄简言!
他简单粗暴,张口就是:“加个零。”
主持人愣了一下:“两百万?”
这个价格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本来前三排的大佬看上什么,也不会有人不知好歹去抢。
梁怡叹了口气:“哎,有大佬看中了,咱们就别掺和了。”
易小曼也笑笑,这种大佬们的游戏,她们只是看客而已。
她其实很纳闷,薄简言真的喜欢这个笔洗吗?还是因为她看中了,所以他就要抢走?
但很快她的疑虑就打消了,因为她发现,薄简言这个C位不是白坐的,才走了二十多件拍品,他一个人已经拍了五件。
显然他想当今晚买的最多的人。
到最新一副油画展示的时候,主持人特地介绍:“这是由严氏企业捐赠的,严大小姐在国外的获奖油画《寓言地平线》,起拍价30万。”
这个底价其实高了,但台下这些大佬,尤其是和严家有生意往来的,肯定都会捧场,不怕拍不出去。
果然,和刚才稀稀落落的叫价不同,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价格一路被抬到五十万,才终于冷静下来。
这时,严诀举牌:八十万。
有人打趣:“严大公子莫不是舍不得了,捐出来的画还自己买回去?”
严诀笑笑:“我出个这个价只是觉得我妹妹值得。”
这话一出,等于宣誓了,想拍严家的马屁,起码得舍得八十万。
这时,易小曼看见薄简言举了下牌子:“一百万。”
虽然没有再豪加一个零,但已经相当高了。
在场能和他争的已经寥寥无几,最终价格定在一百五十万,仍由薄简言获得。
严薇一直在座位上盯着价格跳动,最后看到是薄简言拍走,她面上露着掩不住的欢喜和小小的委屈。
严诀看出妹妹心思:“怎么,心上人买走了你的画,还不开心?”
严薇小声哼道:“我的画还不如一个破笔洗吗?”
严诀不知道中间那些故事,笑着摇头:“都说看男人要看他的行动,不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他花高价买下你的画,不就是摆明了在讨好你吗?”
严薇这么一想也是,便羞涩一笑释怀了。
拍卖会结束后,工作人员把拍品包装好,请各自的主人去后台验收。
严家今日也有几件收获,便跟薄简言一道同行。
刚进了后台,最显眼的那一堆就都是薄简言拍的,他是今日最受瞩目的买家。
薄简言根本没心思一一看,单独点出那件笔洗,问周万:“人走了吗?”
周万马上回:“还没到门口。”
他“嗯”了一声:“送过去吧。”
这两人像打哑谜似的,严薇听了半晌没听懂。
只听自家哥哥问薄简言:“这么多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送人。”他根本看都没看,反正只是老头交代的任务。
严薇急了:“那我那幅画呢?”
薄简言随口问:“哪幅?”
见她表情呆滞,又淡淡回了句:“今晚拍了不少字画,你喜欢哪幅自己去找,看中直接拿走,不用跟我打招呼了。”
严薇:“……”
没一会儿,周万回来了,薄简言马上转头,问他:“怎么说?”
周万:“易小姐收了。”
薄简言淡淡点头,唇角浮起一丝不经意的笑。
收了就好,他就怕她跟自己矫情不肯收。
严薇站在他身后,看到他脸上那抹笑意,倏然攥紧手指。
他花两百万拍下那件笔洗,居然是为了讨好那个女人?
薄简言不知,易小曼同意收下,是因为周万说,这只笔洗是薄总送给易老爷子的寿礼。
既然是别人送给爷爷的礼物,她当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