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应酬薄简言喝多了,喉咙一直隐隐作痛。还记着早点回来,问清楚薄嘉今天在幼儿园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一进门,就看见门口搁着的女人皮鞋。
他走上楼,看见从自己房间有灯光透出。
薄嘉和易小曼的对话,他听到了大半,没想到儿子对自己的私生活挺有看法。
薄简言这些年从未主动在薄嘉面前提过他妈妈,随着年纪长大,薄嘉多少也猜到一点,平常里表现得就像完全忘了自己有过一个妈妈,只有在跟他顶嘴时才会搬出他妈。
薄简言还以为臭小子不在乎,原来早就在偷摸给物色后妈的人选。
男人把视线放在儿子看起来还算满意的人选上,从裤袋里抽出手,捏了捏眉心问:“你们俩在我房间做什么?”
易小曼就猜到这是薄简言的房间!
两人之间本来就暧昧着,现在她又擅自跑到人家房里,简直尴尬透了!
好在薄嘉直接冲上来,吊住他老爸的大腿,嘻嘻哈哈的:“老爸,你喝了酒怎么还回来?不是应该顺便跟酒桌上的美女去开房了吗?”
薄简言一巴掌掴在儿子脑门上,力道控制的很好没多大劲。
“瞎说什么,滚回自己房间去!”
薄嘉龇牙咧嘴的跑开了,薄简言转头看向易小曼,只剩了他们两人,气氛更显尴尬。
易小曼撇开脸,不敢跟他有过多的视线交流,却正好看到一旁黑色的kingsize大床。男人的房间就和他本人一样,干净,严肃,黑白灰三色,边幅修的让人找不出一丝毛病。
薄简言松了松领带,深眸看向她:“下楼吧,送你回去。”
易小曼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味:“不用……”
却被他很快的打断了:“你开。我有几句话想问你。”
他把车钥匙塞到她手里,易小曼不想接,他又补充了一句:“关于今天薄嘉的事。”
见他皱眉不耐,易小曼识趣的闭上了嘴。
他那辆宾利就停在门外草坪上,易小曼坐进驾驶位,在他的指导下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都很安静。
过了辅路,他问:“嘉嘉跟他班上同学有矛盾?”
“啊?”易小曼全神贯注开车,没注意他说什么。
薄简言身子往后靠去,淡淡笑开:“你怎么一坐我车就紧张?”
还不是怕又开错路!
易小曼没有解释,听见身旁的男人道:“我不方便出面跟他班主任详谈,嘉嘉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果然,薄简言只怕也窥出了班主任的心思。
她想了想,自己毕竟吃了那块酸奶慕斯,所谓吃人嘴软,便道:“应该是不喜欢班里的氛围。小孩子很容易被误导,老师引导不当也很有关系,你要是不方便和他现在的老师谈,可以考虑给他转学或者换个班级。”
薄简言摩挲着下颌,朝她看去。
易小曼被他眼神一烫,心虚的垂下头,继续专心开车。
车里又变得沉默。
宾利驶过一个十字路口,薄简言看她打转向灯想变道,出声提醒:“你家不是在右边?”
易小曼一怔,她刚才下意识想直接开往酒店。
她没有解释,顺着右转上了去易家的路,眼看着越来越近了,她的心情也焦灼起来,想着怎么才能瞒过他。
看见路边那家熟悉的超市,她放缓车速:“我要去买点东西,就从这下吧。”
黑色宾利在路边缓缓停靠,她下了车,站在窗边建议:“薄总您还是叫个代驾吧,安全一点。”
说完,不等他回复,就朝超市里走去。
薄简言在车里坐了片刻,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摇下车窗看着超市的方向。
等待实在无聊,他把车子停到马路对面的车位里,走到路边低头点了根烟。
白色渺茫的烟雾从他口中溢出。
半根烟的时间,那道倩影从超市里走了出来,两手空空,什么也没买,朝着和易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挑了挑眉,捻灭了手里剩下的半根烟。
易小曼在路边拦了辆出租,报了酒店地址后就一直低头在看手机,丝毫没注意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夜色中跟了上来。
下车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晚上她就吃了一碗馄饨和一块蛋糕,这会儿馄饨铺子也打烊了,只有街边一家7-11还灯火通明。
关东煮的香气顺着门开的音乐铃飘出,易小曼揉了揉肚子走进去。
抱着满满一大杯关东煮坐到玻璃窗前,这个点来便利店的除了附近网吧包夜的,就是外卖小哥和下夜班的社畜,易小曼忽然和他们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心酸。
低头咬了口闷得软烂的萝卜块,吐出一大团热气,在落地玻璃上弥散开大片的白雾。
易小曼抬头,那雾气后,隐约有人走过来,隔着玻璃,敲了两下。
薄简言站在7-11玻璃窗前,嘴角咬着根烟,隔着模糊的雾气与她对视。
半晌,吐出口烟来。
大约有五秒钟,易小曼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嘴里还没来及嚼烂的萝卜块应声掉在桌上。
她垂下一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