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朋友夜话

黎宣战和王贵从简达明家里出来之后，王贵叫住了想分开走的黎宣战。

王贵对着黎宣战露出温暖的笑脸说道：“老同学，大家很久都没有好好聊聊了，再说我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肚子着实饿了，你能不能陪我去吃些东西。放心，京城我也熟，我知道那里有家不错的小店。”

京城深夜的街角，一间不大的小饭店、旧的看不太清楚招牌字的招牌、旧的饭桌、不知道是否坐在里面不多的食客都还是彼此的旧朋友？

但是一家小店能开那么多年还存在，那么这家店的酒菜就一定还可以。

王贵熟悉的点了几个炒菜、王贵更是从店家那里要了一些店家自酿的水酒。

菜的口味果然还不错、酒更是热乎乎的还顺口、似乎还是几十年的老口味一直没有变。

但是人呢？多年前还算是朋友的发小、多年之后彼此的友情是否还能像从前般没有褪色。

还是王贵率先打破沉闷的场面，王贵大碗喝着水酒对黎宣战说道：“宣战，我印象中的你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记得从前你很开朗、很爱大声的说笑，而现在你全变了。你看你，也没有多老，为什么总是一副忧伤的模样？”

黎宣战眼神闪烁道：“这种社会，要想活的安全，又有几个人不变。你也不是变了吗？又有谁能想到，昔日受人欺负不晓得还手的小胖子，现在成了局里面令人闻风色变的最锋利的一把刀......”

王贵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更像是一把刀、一把随时就可以出鞘的刀。

黎宣战却毫不躲闪、只是看着王贵，眼神之中有着莫名复杂的情感、就像看着一个自己怜惜的旧日朋友。

王贵忽然大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着肆意狂放。

黎宣战沉默的看着自己的同学莫名的发狂、甚至安慰了一下受惊的老板道：“老板、你不要慌怕，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发泄出来就会好多了......”

王贵收住眼泪、也收住笑声。仰头又是一大碗的水酒入肚。

黎宣战轻声对王贵说道：“你醉了，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王贵定定的望着天边无尽的黑色、声音仿佛在对着遥远的空间说道：“我没醉，可是我知道很多人希望我永远的醉下去、一醉不醒的醉下去。或许也有很多人很怕我、怕我杀人如麻、不讲情面。你呢？宣战，你是否也认为我也是一个没有情感、不论是非的刽子手！”

黎宣战苦笑道：“你的确亲自抓了很多人、也杀了很多人。”

王贵停下酒碗认真说道：“我也只是一把刀，并不是刀后面的那只手，或许有的时候我也在想，如果中原大陆只需要有一个声音、一个主人、但却有两个人在拼命的争这个权力。那么你是希望这两个人是势均力敌好些、还是希望他们尽快分出胜负？”

黎宣战又苦笑道：“我不知道，或许我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又或许我更在乎谁对谁错。”

王贵笑道：“胜便是对、负便是错。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也不明白。”

黎宣战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底层的一个兵、在这乱世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当做炮灰死在莫名的那个街角。你觉得象我这种地位的小兵知不知道重要吗？”

王贵笑道：“所以我才想做那只握刀的那只手，因为只有成为手，才能指挥刀的方向。杀人的是刀，人们都会恨那把刀，可是又有几人能想清楚真真杀人的是握刀的手。”

黎宣战又失笑道：“你又错了，手上面还有胳膊、胳膊上面还有头脑。就算是你能成为手，也只会是一只别人希望的手的样子，因为如果手不听话，你说胳膊和头脑会不会换一只能听话的手。”

王贵大笑、眼睛明亮看着黎宣战大声笑道：“你说的对，宣战，我一直都不认为现在这个世上还有笨人，因为笨人根本就在中统活不到这么久。而你，更是我一直认为的聪明人。”

黎宣战平静道：“我确实不笨、也不算聪明。我应该只能算是一个、一个希望在这乱世之中能够保住自身性命身家的胆小鬼、也只能算是一个没有志向的混吃等死的庸人......”

王贵也平静的看着黎宣战道：“我不认为做一个庸人有什么好，这个世界，大鱼永远吃小鱼、你弱小、就永远是被人欺负压榨的那一种人，而只有等你成长强大到能令你的对手忌惮，你才能获得足够的空间、才能活成你想活成的模样！”

黎宣战笑道：“或许你强大了，也会象一条大鱼般吃掉曾经欺负你的人。”

王贵悠悠道：“这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我足够强大了，对方或者向我臣服、或者被我吃掉。”

黎宣战失笑道：“那你这样想跟日本人又有什么两样。弱肉强食吗？”

王贵道：“如果日本人错了，那为什么他们那么小的一个岛国能够凌辱我们中原大陆这么深、这么久！我们中原人一直觉得日本人凶虐残暴、可是如果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来说，他们会认为他们已经进化成了一匹狼、而狼是不需要跟羊解释的。也或许狼认为羊是不配成为大草原的主人。”

黎宣战微笑道：“羊跑着跑着，只要不死、或许也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