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狭小空间

鹿凡醒来时，早上九点整。

秦妍已经不在家。

她一大早似乎特意叮咛过了，今天由自己顺带送女儿去上学，让鹿凡好好休息。

鹿凡只听了个迷迷糊糊，但估计自己也习惯性的回了个嗯嗯哦哦。其实平时也都这样的，只要鹿凡是夜班，一大清早的才能回到家里。默契形成的规矩，说不说其实都一个样。

结婚八年，过了痛痒，女儿鹿雨桐也已经小学一年级第二学期。

鹿凡自己其实也不是干的什么非要二半夜偷鸡摸狗出门的营生，相反，他的职业在现如今的社会上还蛮受尊敬。

他是医生，每隔三天就会轮到一次固定的夜班。

因为爱情，大学毕业后跟着当时还只算是女朋友的秦妍落户到了这个城市。两人都是南粤医科大学毕业，鹿凡学的是临床医学的本硕连读，秦妍只上了食品卫生与营养学本科。

两人同一年毕业，秦妍家在秦都市还算有点不用就即将作废的关系，就跟着鹿凡一道进了市区的这家三甲医院。

营养科实在待的没啥营养，干了两年多，秦妍就下了决心辞职了，找了一家药品公司又做了两年销售，后来考察了一家保健品品牌，自己做起了代理。

这几年下来，赚的反而越来比鹿凡多了。

鹿凡把手机的闹钟关停，起床洗漱后去了厨房，冰凉的什么都没有，水池子里塞着桐桐的小碗筷。

女人化妆后是绝对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能冒着烟熏火燎给女儿凑合做了早餐已经算是把母爱发挥到极致。

鹿凡洗好了碗筷，放到了架子上控干。也不打算给自己单做了，回到客厅里随便找了一包饼干，就着牛奶吃了几片。

其实也不能埋怨秦妍没给自己准备，原本这时候自己还没睡醒，早餐一般都是直接省掉的。

今天情况特殊，自己大学的导师要来秦都参加一场学术会议，恰巧自己休息，无论如何自己都得去见见老师，有机会的话中午再请老师吃个饭。

这次学术会议，市里上下都异常重视，秦都和秦州虽然只有一字之差，这些年城市发展的也几乎的连到了一块儿了。但秦州毕竟是省城，城建水平、发达程度等绝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秦都所能攀比的。能抢到这次会议的举办机会，可能都是因为老天爷打了盹了。

时间还早，鹿凡又去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更整洁的衣服，医生本来就多多少少有点洁癖，今天情况又尤其特殊。

车子肯定秦妍开走了，鹿凡打算坐出租车去秦苑大酒店。家里近期也没有买第二辆车的计划了，去年刚掏空家底首付买了一套学区房，虽然耽误了一年，但桐桐二年级一开学就可以转学过去。秦都一小，名校。

秦苑大酒店。

趁着会间茶歇，鹿凡溜进了报告厅，老师今天要做的是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合并心绞痛病症的专业学术报告，自己原本就是打算要认真聆听的。

工整的记录着笔记，鹿凡多年养成的习惯。如果不是担心让人觉得太刻意，鹿凡甚至原本是打算直接带着手提电脑来的。没人知道台上的是自己的老师，底下坐的却大多都是熟人，毕竟，秦都也就这么大。

鹿凡没有凑热闹去参加会后的答疑解惑，待到围聚的人群渐渐稀少下来后，才慢慢的走了上去。

鹿凡恭立。

老师抬眼从眼镜上檐边儿看了一眼，没吭声，抬手指了指自己还放在桌上的自己的电脑。鹿凡马上行动，走过去开始主动收拾了。

获得了一次免费蹭饭的机会，这种好事以前曾经经常发生在自己美好的大学时代的，跟着老师蹭会，顺便饱餐一顿。

就餐时也有“惯例”，老师自然是有领导和专家陪同，鹿凡自己自助了起来……

“这是我学生，我们俩回房间还有事情要谈。”

老师谢绝了陪同人员的一路相送，把站在远处的鹿凡招呼了过来。

送到门口的人群中还有自己医院的院长，鹿凡礼貌的打了招呼，顺手接管了电梯的控制权。

待老师进了电梯间站稳，鹿凡才松了按钮跨了进去。

“等等，等等，怎么这么多人都不进呢？”

人群外有人喊，鹿凡出于礼貌又帮着按住了看门键，退到旁边留出了空间。

准备进来的有三人，打头的胖子直接挤开鹿凡，抢夺了控制权，亲自操劳按了9。

“卢总，秦小姐，你们请。”

一男一女，挽着胳膊这才进入。

狭小空间，八目相撞。

唯一的女士神情顿时慌乱起来，把自己的胳膊紧张地抖落了出来，哑然张口。

“对我刚才的报告有什么评价？”

老师突然开口了。

“老师您的观点很超前，可以最大化避免治疗药物带来的不利相互影响，但我认为，治疗成本可能还是现阶段绝大部分患者难以承受的。”

鹿凡克制了心情，聚会精神的开始回答，目不斜视。

另外一场聊天这时候也在电梯里展开了。

“卢总，陈教授的房间号我已经从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