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李二黑还是选择继续拍戏，这家伙确实让陈默对他高看了几眼。
有了刚才得经验，陈默这次一遍过，拍完了自己得戏份，陈默开着车回了诊所。
刚一进屋，陈默就看到屋里坐着俩人。
“大爷大娘，你俩咋来了？”
这老两口在这一溜沟塘子也是名人，男的叫刘成根，女的叫王月娥。
刘成根是个瘸子，王月娥是个瞎子。
他们那个年代，刘成根这种残疾人是找不到对象的，像东北年纪大没有对象的，一般都喊他跑腿子。
王月娥也是残疾，两家人一商量，就让两个人结了婚。
刘成根虽然瘸，但是干活是一把好手，王月娥长得也好看，别的忙帮不上，洗个衣服做个饭她还是能整了的。
老两口生了个闺女，闺女也算争气，考了个南方不错的学校。
毕业之后，她直接被一家外企聘走了，该说不说，一年的工资属实不少。
就当老两口觉得这辈子终于见太阳的时候，她闺女消失了。
这个消失，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消失，而是从她闺女被外企聘走第一年回家过年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老两口也就这么出了名。
“小默啊，大爷求你点儿事儿。”
刘成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都是红着的，陈默看着有些心酸。
“咋了大爷，缺钱了？”
刘成根摆了摆手，说道：“不缺不缺，我和你婶子这两年攒了不少。”
“那是咋回事儿啊？”
陈默有些好奇，这些庄稼汉子没什么心眼儿，啥事儿都写在脸上。
而且求人这事儿，对于一个爷们儿来说，那真是上升到伤自尊的层面。
刘成根微微攥了攥王月娥的手，红着老脸说道：“听说你现在是网红了，你能帮大爷找找你大姐不？”
刘成根怕陈默不答应，赶忙说道：“到时候我给你钱，你找到你大姐跟她说一声，家里有钱了，我，我。。。”
刘成根连着说了两个我字，后面的话终究没说出口。
陈默只感觉自己胸口堵得慌，这两口子大半辈子的积蓄都用来供自己的女儿，那句话咋说的，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他们生的白眼儿狼闺女，真是连狗都不如。
“大爷，不用你花钱，就是。。。。”
陈默深吸了口气，说道：“就是大姐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拿走了她所有的照片，还把户口单独分出去了，我估计这么些年，她名字也有可能改了。。。”
刘成根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他把手伸进兜里，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儿，七八岁的样子，抱着塑料花，笑得很甜。
“照片还剩一张。”
刘成根把照片递给陈默，满是老茧的手微微颤抖，他带着近乎恳求的目光，生怕陈默拒绝。
陈默接过照片，只感觉照片有千斤重，压的他手生疼。
王月娥这时候也开了口，她带着哭腔说道：“大丫头不回来也行，好歹让我们知道她是死是活啊，哪怕有句话，我们两口子也能睡的安生。”
二狗递给刘成根一根烟，刘成根红着眼猛吸了两口。
“人能找到就行，回不回来随她吧。”
陈默深吸了口气，说道：“那行，我帮忙找找。”
王月娥哭着说道：“其实那时候我就应该猜到她要走的，那天早上，她连个饭都没吃就走了，我面条都擀一半了。”
“你说她空着肚子，得多冷啊。”
陈默鼻尖酸涩，他别过头去，不敢看刘成根老两口。
你一门心思想走，这么多年了，你妈妈却一直耿耿于怀于你走的那天没吃口热乎饭。
二狗送走了老两口，陈默偷偷看着老两口互相搀扶的身影，眼睛红了。
二狗拍了拍陈默的肩膀，说道：“想婶子了？”
陈默点了点头，当年陈默父母出车祸的时候，他父亲当场死了，但是母亲没死。
老爷子当年用的回春针，那也是老爷子第一次教陈默回春针。
陈默到现在还记得，他妈妈醒来说的第一句话。
“小默，你饿不饿啊。”
二狗掏出根烟塞到陈默嘴里，说道：“你知道当年老爷子走的时候，偷偷跟我说啥了不？”
陈默摇了摇头，当年他岁数不大，老爷子的身后事也是二狗操办的，他隐约记得老爷子确实跟二狗单独说了啥。
二狗吐了口烟，嘴角微微上扬，眼眶却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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