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殿下,吴王殿下!”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让方才还恨不得啃到一起的两人顿时分开。冯媛虽性子开朗,其实也是个面皮薄的,经过这么一下,方才的火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低头看看自己,明明是来服侍赵桓洗澡的,怎么洗了半天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妈的,谁坏我好事儿?”赵桓忍不住大骂,他也被这声音搞得兴致全无。
“抱歉吴王殿下,宫里来人了。”屋外有人估计是听到了赵桓气急败坏的声音,连忙恭敬地答道。
“什么事?”
“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请您过目!”
“皇后?”赵桓和冯媛对视一眼,听是皇后的旨意只能无可奈何地从水桶中抽身。
冯媛也没有离去,红着脸帮赵桓穿好衣衫,当然赵桓也发挥了一个合格夫君该做的,同样帮着冯媛穿好衣服,只不过中途没少上下其手,弄得冯媛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燃起几分。
一阵耳鬓厮磨后,赵桓才不情愿的走了出去,只见两名老公公捧着一卷圣旨,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这两人赵桓倒也认得,是韩玉儿在宫里的助手,为人老实,因此颇得器重。
“既然是宣旨的,那为何本王来了,你们还不念?”赵桓看着两位老公公说道,虽然是皇后的人,但他们也知道大周真正说了算的还是赵桓,因此在王府上十分规矩,连日常索要贿赂都不敢,
“额......这旨意老奴不敢念,还请殿下您亲自过目吧!”
“你不敢念?”赵桓狐疑地接过圣旨,打开一瞧,便明白了几分,
圣旨是用两两相对的骈文写成的,因此显得极为工整,读起来也是朗朗上口,看样子当是出自韩正言之手,毕竟能写出如此工整骈文的人,大周可不多。
至于内容嘛也很简单,就是以皇后韩玉儿的名义劝进赵桓,也难怪这两个老家伙不愿意读出来,随便几句话都是杀头的罪过。
“原来如此,本王明白了。”赵桓点点头手下圣旨,“二位且稍待,到偏房吃茶,本王写一封驳回皇后的请求。”
“啊?驳,驳回?”两位老太监对视一眼,显然是看过圣旨内容,他们不明白,无数人趋之若骛的皇位到了赵桓这儿为何选择拒绝。
赵桓只是笑了笑没有过多解释,转身回屋写了起来。
他这么做也是效仿先人,为表示皇帝登基的合法性以及礼节,即使内心再着急上位,也要把表面功夫做足,必须先“三辞三让,”之后才能真正登基为帝。
哪怕是之前在应天作乱的张叔仁,这样的乱臣贼子也是走完了这一流程,只不过他的三辞三让实在太过笑话,为了能过一把皇帝瘾,硬是安排朝廷分早中晚三个时段送来劝进旨意,极短的时间内走完了篡位流程,引来天下人耻笑。
因此赵桓可不会犯张叔仁的错,为此他和身后追随他的人做足了准备。
当赵桓这封驳回的书信交到了韩玉儿手中,她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有了窃喜,看样子赵桓是的确打算继承大统,这样一脸自己可就轻松多了。
韩玉儿劝进的旨意没能说动赵桓,朝廷上下也一反常态,平静如水,连议论的声音都不曾有过。
约莫过了一个月后,第二封劝进的旨意送来,这是以柳太后的名义颁布的。拿亲娘老子来压赵桓,在这个极其重视孝道的年代,似乎他只有被动接受的份儿,但赵桓却早有准备,提前命人写好了一封驳斥的上书,大概意思是自己只是个小小藩王,不敢窃据大位。
如此言之凿凿,连母亲的面子都不给,坐实了赵桓不是贪恋权势之人,高风亮节的行为引来士林一片赞许。
紧接着又过去数日,这一次是韩正言带头,携文武百官上书劝进赵桓。与过去一样,赵桓照例上书表示不愿接受大位,而这一次没让赵桓等待太久。
这一日韩正言亲自领着大周各阶高品官员来到吴王府请赵桓出山,这些日子,赵桓为了避嫌不曾踏出过王府半步,朝廷大小事务皆由韩正言决断,但他终归只是臣子,有很多事需要请赵桓来决断。
“殿下,朝廷大小事务还需要您来决断,您若是再不出马,咱们大周可就乱了套了!”韩正言义正严辞地说道。“这可是殿下先祖披荆斩棘夺下的江山,难道您忍心看着大周一蹶不振么?”
都那祖宗来压他了,赵桓还能说什么,只得无奈叹息一声,“好,本王去处理这些事务便是。”
“殿下英明!”韩正言拱手拜道,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殿下’这个称呼实在不太合适了......来人!”
说着两名内侍捧着件明晃晃的袍服和天子旒冕走上前,赵桓一看便明白什么意思,捂着脸痛苦道,“诸君误我,诸君误我啊!”
最终,赵桓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被一众朝臣强行穿戴好天子服侍,簇拥着离开了吴王府,转而来到了皇宫内城。
此时,大庆殿内百官皆侍立左右,最高处的龙椅上依旧坐着赵桐,只不过这一次殿内还有个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正凝神打量着他。
韩正言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纸诏书高声念道,“天序不可以无统,人神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