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河西人一脸难以置信,艰难地转过头却发现长枪的主人亦是一脸冷峻地看着他。
“哪里......来的?”河西人嘴角喷出血沫,最后一脸不甘地倒在地上。
他的同伴倒是反应迅速,哪怕此时赤身裸体,胯下之物依旧耸立,仍是毫不犹豫地抽出身旁的短刀,想要和长枪的主人决一死战。
可惜长枪主人的动作明显更快一分,不等那河西人短刃刺过来,下一刻长枪同样贯穿了他的身体,带着和同伴一样的不甘和疑惑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继续作恶。
长枪的主人自然就是郭兴泰本人了,他领着两千精骑入城,只为将城中所有参与劫掠的河西人赶尽杀绝。而其他将士以及赫连部则分兵把守四处城门,以防有漏网之鱼。
方才被压在身下女子发现对她作恶的河西人已经倒毙路旁,而面前则是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正用冷峻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她。
哪怕女子现在一丝不挂,她仍旧从男子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淫邪,有的只是好奇的打量,正当她犹豫是不是要上前道谢时,下一刻男子突然长枪向前猛然刺了过去,直接洞穿了女子的身体。
和那两名倒地不起的河西人一样,那女子此刻双眼瞪的老大,眼中满是困惑和不可思议,她不明白明明是救了她为何还要取她性命。
“杀!”郭兴泰抽回沾血的长枪,转身对手下两千精骑吩咐道,“杀光所有河西人,杀光所有魏人,杀光你们看到的所有人,一个不留!”
“得令!”
两千精骑迅速分散,穿梭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将所有见到的人毫不留情地杀死,无论是河西人还是魏人,甚至是敢露头的汉人都是一个下场。
涌入城中的河西人难以计数,若是能反应过来组织起抵抗,郭兴泰光凭两千人是绝不可能将他们杀干净的。但河西人被长安城内的财货迷惑了双眼,哪怕有人反抗,也不舍得抢来的财货,但这些财货却拖累了他们的步伐。曾经矫健无比的河西人,如今步履蹒跚,马背上堆满了抢来的财货,想要跑起来困难无比,因此被郭兴泰麾下骑兵轻松追杀屠杀。
还是有一些河西部族首领反应过来,他们原以为是手下人争抢财货起了争执,这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河西诸部再过去也不是铁板一块。
“妈的,手下儿郎汇报,说老子的人在城东侧被人杀了!乞伏,是不是你的人动的手?”开口的是之前在天水吃了大亏的红河部首领伏连,为了补偿之前的损失,他将手下儿郎全部放入长安城劫掠,本想着能好好捞上一笔,可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就传来手下人被杀害的消息。
“老子的人也被杀了!”乞伏部首领大骂道,“老子还想问你,是不是你们的人动的手?”
“不是你动手,那会是谁?”伏连摸着下巴琢磨道,“对了,汉人不是说他们不会参与劫掠,但是赫连部的人呢,他们可有人在城中?”
“谁知道,赫连石夸那家伙和汉人好的穿一条裤子。听说先前攻城的时候他们吃了大亏,估计是怕咱们下黑手,不敢入城劫掠了。”
“如果不是赫连部,那会是谁呢......”
一夜的杀戮随着黎明重新照耀大地,终于是停了下来,借助微亮的天空,长安城中残存的河西人终于是看清了后半夜突然出现,犹如死神一般收割他们性命的骑手,竟然是之前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汉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汉人会对我们动手?!”伏连气急败坏道,为了能抢夺更多财货,他将族人全都派入了长安城,可没想到能支撑到天亮时分回来了,只有不到百人。
清晨的阳光照在郭兴泰的脸上,他也是恢复了几分神智,经过一夜的杀戮,他早已浑身浴血,他本人倒是没受伤,皆是死在他枪下河西人的血。此刻鲜血早已干涸,凝结成块覆盖在皮肤上,发丝打结成块,让郭兴泰感觉到极为不舒服。
“将军,城内的河西人已经差不多杀绝了,剩下的都聚拢到了一起,要不要把剩下的一起杀了?”
郭兴泰看看逐渐升起的艳阳,想了想道,“罢了,算他们运气好......”
不等郭兴泰把话说完,赫连石夸骑着马快速赶来,“郭将军,河西各部首领知道咱们杀了他们的人,现在聚拢到一起闹着要您给个说法!”
“给他们个说法?”郭兴泰被逗乐了,难不成自己看起来的很好说话么,光是他一个人,这一晚上就杀了数百河西人,双方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现在还想来讨说法,真不怕他趁机将河西诸部一锅端了?
果然,河西诸部首领难得展现出了几分头脑,他们明面上让赫连石夸去传话,说要来找郭兴泰讨个说法,实则是拖延时间,带领着残存的部众逃回河西。
经过昨晚一夜的屠杀,原本号称五十万,实则近十万的河西联军土崩瓦解,尤其是在长安城的这一夜,让河西联军折损了近九成战士,各部族仅有几十几百人灰溜溜逃回了河西。
对此郭兴泰并没有派兵追杀,这一次为了打垮魏国,河西诸部皆是全力以赴,然而被郭兴泰无情屠杀过后,算是元气大伤,就算逃回河西也翻不起什么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