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计谋

哦？”阳曦微笑，“此话怎讲？”

她很喜欢这个小孙子，聪慧伶俐，古灵精怪，很有自己幼时的风范。

或许是长生的代价，仙舟人虽然不至于如持明那般完全无法繁衍，但也比不上狐人的繁衍速度。孕育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相对比较困难的事。

很多人备孕好几百年才盼来一个孩子，等不到孩子成家，就已经到了魔阴身的年纪，被判官接走。

她属于运气极好的，能看见孙子出生，甚至看着他长大成人。相较起来，她的丈夫就没有这等运气，儿子还没结婚，人就已经走了。

她本来希望好好教导小孙子，让他将来接过自己的责任，谁知道这小子一意孤行考入了云骑。

她当然也去拜托过腾骁，希望剔除景元的名字。但腾骁拿出了景元当时的成绩，实在是找不到拒绝他加入云骑的理由。

他虽然不是最拔尖，甚至武力较其他云骑稍缺，但胜在均衡。云骑并非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谋略也一样重要。

她也就只好作罢，希望腾骁不要一下子就把他派去执行太过危险的任务。这一点其实她不提也无所谓，云骑新人是不会派遣太危险的任务，所有人都需要时间来成长，长生种也不例外。

阳曦很认真的看着景元，等待他的回答。

“这次的事并不是偶尔，而是必然事件。”景元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地衡司系统里有很多追踪的记录，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年前。”

“没错，我们追踪这一群求药使很久了。”阳曦颔首应声，“为了将他们斩草除根，也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

“我不知道让你突然做出收网举动的理由是什么，但我不喜欢你这种将无辜的陌生人卷进来的做法。”景元抿着唇，微微垂着眸，“万一出现了计划外的变故，导致被卷进来的无辜者受伤了怎么办？”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但解决办法也很简单，让自己算无遗策。”阳曦抬手，轻轻点在他眉心，“因为我知道你会去保护他，所以他不会出事。”

景元张了张嘴，有些哑然。

“景元，要善于利用自己所知的一切信息，只要信息足够，人心一样是可以揣测出来的。”阳曦轻轻拍着他脑袋，“危机时刻力挽狂澜是很厉害不错，但若是平日就将一切都打理得妥当，让危机根本无法发生，岂不是更好？”

景元叹了口气：“我就是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安排好一切的感觉，就好像我跨出的每一步，都在你的计算之中。”

阳曦笑了笑：“嗯，以后不会了。只是景元你要记住，真正想守护一样东西，不是要在危机中把它救出，而是要在危机来临之前，就做好万全之策，为它抵挡危机。”

“知道了。”景元闷声回应。

“所以，这次事情，看出了多少？趁我还在这里，说说看。”

“我不知道应星来到罗浮和你的计划有没有关系，但从他踏足罗浮开始，就落进了你编织的网中。”景元去看了一眼在帮忙调试机巧义肢的应星。

和云骑起冲突的不少人伤得很重，丹鼎司实在没有多少治疗短生种的经验，对于坏死的四肢，只能截肢先把命保住。

好在他们的义肢技术非常完善，和原装的四肢区别并不大。

“这么大规模的伤亡，也在你的计划中吗，奶奶？”他扭头回来，目光复杂。

阳曦只是笑了笑。

“工造司所需的稀有金属，是由天舶司的商团负责的，根本不会去流云渡售卖，而那么巧，应星一来，流云渡突然开始卖稀有金属了？”景元叹气，“这一件事，说是巧合倒也罢了，怎么他就那么凑巧，遇到了那个叫乌先的人？”

“又那么巧，他俩聊到了受仙舟本地人打压的化外民务工人员，聊到了长生。若真是为长生而来的求药使，听闻联盟凶名在外，是不会这般轻易表露对长生的渴望。”

“结合这些来看，这位乌先，是地衡司的卧底吧？所以地衡司才找不到他的登记信息，我在记录上追踪他的时候，追踪到半途，他的记录就和另外一个人混淆了。”

“虽然一开始被误导了，认为他就是怂恿怜春的化外民。怜春对这个名字没反应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用了其他名字，仔细想想，其实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怀炎将军的弟子，天才工匠，化外民短生种，受尽仙舟人的冷落与白眼。应星简直就是一颗完美的棋子，被你捏在手里，成为了一切的导火索。”

“龙尊最近时常前往神策府，就算真和将军有事商讨，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我只能猜想，他是故意留出空挡，让那些蓄谋已久的虎狼找到下手时机。”

“引起事件的棋子有了，破绽也留出来了，接下来只要等他们咬钩就行了。但你并不想耐心等下去，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放弃了一贯的做法，这么急于求成。”

“怜春根本不会想到那么细致的计划，所以是背后有人教她，利用机巧损坏照明系统，假借龙尊名义喊来对罗浮系统不熟悉的应星，把嫌疑抛到他身上。我一开始以为是怜春的恋人所为，仔细一想，化外民又怎么会想到罗浮与朱明的照明系统线路铺设不一样呢？所以这一部分，甚至都是你在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