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沉默。
气势冰冷许多，死死锁定江游。
显然，这话不管放在谁身上都多少沾点冒犯。
“江，你需要认清楚自己地位。”
使者气势蹭蹭涨高，好似幻化出一柄柄利刃，刺向江游肌肤。
他心头凛然。
单从气势上来看，希尔比洛伦、米莎等人都要强许多。
“契约，看起来还算可以，但有些条件我无法接受，以及有些条件描述太过模糊，需要更改。”
江游开口道。
“比如？”希尔言简意赅。
“比如第一条，需要加一个：某些任务我有权拒绝，否则你们发布必死任务，也意味着我需要接受？”
江游指向契约，“再者第三条，我不得以任何形式对你们攻击，既然是同盟，互不攻击才对吧。”
他一条条诉说下来，使者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某些可以修改，某些没得商量。江，你只是作为优秀个体与我族合作，你没有多少谈资格的条件。”最后，希尔给出答复。
“好。”江游眸光闪烁。
“签订契约吧。”希尔开口。
“稍等，我还有些问题。”江游摆手，示意它不要着急，而后道，“任务都是什么，举个例我听听。”
“……”
希尔越发不耐，能这般愿意跟江游谈话，只是看在他勉强说过去的实力，以及它们需要外援。
人类，仅仅是劣等种族罢了。
“比如我族目前有一敌人，名为紫灵族，它们的虚空之力呈现紫色，拥有种种神奇功效，这是个强大种族。”
“我们给你坐标位置，由你带队进行摧毁地方队伍，任务便是这种。”
“或者，某些附属势力出现叛乱现象，也可能需要委托你前去处理。”
“我族在虚空战场中屹立诸多纪元，附属势力众多，早有一套成熟合作方案，你大可放心。”
希尔这句话意有所指。
它继续道，“星国事变，仅仅因为我等不想再耗费精力，并非没有实力处理，能听懂么？”
“懂。”
江游点头。
谈话间，使者挥手，更改了部分契约内容。
整体上依旧是使者方占据主导，不过比起第一版好上许多。
至少江游属于打工人的领导层，拥有整个星国控制权，他能自行发展许多东西。
就算有什么剥削，最后算到底，也得摊到星国百姓的头上。
他与使者方都很赚。
所以，要不要签订契约？
江游此刻身穿暗影外衣，脑海中思绪快速流转。
他缓缓抬起手指。
“在那里签下名字即可。”希尔提醒。
江游没有立刻落指。
他表情越发肃然。
六阶后，影卫小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外观气息上更加逼真，并且真正拥有实战能力。
并且作为替身，它甚至能够替江游承受些规则代价，或者进行“伤害转移”。
而当他面对这文字契约时，发觉根本没有效果！
契约背后，仿佛有一个横跨不知多少星系的庞大身躯。
规则伟力扑面而来，直指灵魂！
一旦签订契约，一切只能他自己承受。
他瞄了眼希尔，对方站定，等待着他落指。
良久，江游目光忽而凝实。
“这份契约，不太对劲吧，希尔阁下。”
他忽而开口。
“什么？”希尔语气一顿。
“这份契约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某种特殊力量。”
江游沉声开口。
“江，你未免有些太过谨慎，我族不需要玩弄这些小把戏，契约呈现在你面前，你如果不放心，可以仔细检查。”
希尔声音冰冷，“这份契约是我根据你个人资质大致拟定的，我认为你是个拥有足够眼光的强者，现在看来，可能我对你的评价有些高了。”
它这般说着，可忽然之间，江游退去了身上的暗影外衣，转而燃烧起熊熊火焰。
江游注视着面前一行行文字。
这携带着上位力量的字样，天然的存在强大威势。
一波接连一波的精神冲击袭向大脑！
他眼前略有发晕。
但江游始终没有眨眼，或者放松注意力。
他反而越发集中精神，视线扫过面板每一个细节。
那些混乱的字符颤动幅度越来越大，像是在眼前跳舞，扭曲成密密麻麻线条。
希尔陡然一惊，感受着他身上迸发的气势，本想说的话也咽回去。
眼球越发刺痛，炽热中夹带着强烈眩晕。
文字代表着规则。
规则即为深渊！
这哪里是直视文字，分明是以另一种形式直视深渊！
眼眶通红，一行血泪从眼角向外流淌。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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