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十三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闪闪发亮的小石头，说道。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可是孟钰也想要一对耳环，所以我多花了一些时间。”
“哼！”
“还算你守信用。”
接过陈十三手中的东西，钱宝儿又看向了天玄。
“天玄大哥，你的呢？”
面对钱宝儿的话，天玄答非所问道。
“以你的神格不会这么快消散，你为什么不接受妖庭的气运。”
“因为我要帮你们，”钱宝儿微微一笑说道：“先生和天玄大哥都出问题了。”
“宝儿能做的不多，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们看清楚。”
“但愿宝儿的消失，能让你们从过往中走出来。”
听到这话，天玄沉默了一会，然后也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闪闪发亮的小石头。
将两只星辰打造的耳环戴上，钱宝儿开心的转了个圈。
“你们看我漂亮吗？”
看着笑面如花的钱宝儿，陈长生点了点头说道。
“非常漂亮，幸好这两个货没看上你，不然你就亏大了。”
“呵呵呵！”
“那是当然，我可是万通商会的千金，他们两个穷小子怎么配的上我。”
说着，钱宝儿大步走向了准备好的棺材，并且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进去。
“我累了，休息一下，你们先走着，我随后就来。”
话音落，钱宝儿闭上了眼睛，而她的身体也化为一道流光消散。
棺材当中，只有一对耳环静静的躺在那里。
见状，陈长生平静的关上棺材，然后给火盆里烧着纸钱。
“其他人怎么没来？”
陈长生淡淡了问了一句，同样也在烧纸的陈十三回答道。
“宝儿不让其他人来，她说怎么样开始，就应该怎么结束。”
“人多了，她怕舍不得。”
陈十三说完，三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良久，天玄开口道：“先生，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更是死去的玲珑。”
“封神之战，玲珑以身入局，最后宁死都不愿封神。”
“她的行为在告诉你，让你不要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可是你没有听她的......”
“凭什么玲珑要死，就为了你口中那狗屁的大局吗？”
“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你当初为什么不放过玲珑！”
陈长生的话还没说完，天玄站了起来对陈长生怒吼。
瞥了一眼几乎癫狂的天玄，陈长生继续烧着元宝纸钱。
“没错，这就是我口中的狗屁大局，无论是顺应局势，还是推翻一切，都需要有人死。”
“你怨我，恨我都合情合理。”
“但我要提醒你一下，这只是我的一具傀儡分身，想要杀我，得找到我的本体。”
“本体的位置你清楚，就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听到陈长生的话，天玄的嘴角在颤抖，然后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痛哭了起来。
此时的他，哪还有冷血无情的妖帝风范。
陈长生对天玄来说，是授业恩师，是胜似父亲的存在。
封神之战的重要性，天玄明白，同时他更明白，玲珑是替自己去死的。
当时的妖族必须要有人站出来，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可知道一切，并不代表就能接受一切。
天玄无法接受心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
可面对这样的事情，天玄无法仇恨陈长生，因为他知道先生的心更痛。
所以天玄把一切怒火，撒在了那些和先生一样的“下棋人”身上。
为了宣泄心中的怒火，天玄近乎癫狂的开启了战争。
先生，夫子，十三，宝儿......
所有熟悉的人都离自己渐行渐远，自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不知过了多久，烧完元宝纸钱的陈长生起身了。
收起钱宝儿的棺材，拍了拍天玄的肩膀，陈长生说道。
“想做什么就去做，想杀谁就去杀，不要有所顾忌。”
“哪怕是你想来杀我，也要一往无前。”
“但哪怕发疯，你也要保持一丝理智，更简单的来说就是慢慢的杀。”
“没有人可以杀光所有生灵，一味的蛮干只会死的更快。”
“慢慢的杀，才能杀的更久，更多。”
说完，陈长生带着白泽走了，只留下陈十三和天玄待在原地。
过了一会，陈十三看了一眼地上的天玄，然后也走了。
此时，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天玄。
......
妖庭一千八百年。
冷血无情的妖帝终于停止了杀戮，准确的来说，是不再逼着其他人去死了。
虽然妖帝依旧会去征讨禁地，但所有的战斗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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