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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写给琐碎

作者:一火三年 字数:2610 更新:2024-01-01 01:04:14

(一)

2015年夏天,我去了温哥华。

异国他乡,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

以至于一鸣百思不得其解,问我为什么要去温哥华?

我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那个台湾诗人。那个写,在涛声中唤你的名字,而你的名字已在千帆之外,潮来潮去,左边的鞋印才下午,右边的鞋印已黄昏了的洛夫。”

我在某些方面格外的“理想化”“恣意化”,以至于非常热衷表达。

好比那些年为了北岛先生,一意孤行去香港见他,再追随他的行程,辗转大半个中国。

很多人不解,偶尔骂一句,“Rick,你是一个疯子。”

现在回忆起来,我依旧有些为自己自豪。

在那个满满都是偏见、物质、极具伤感的年代,我没有成为茫茫人海里的一朵浪花。

二十五岁这一年,我守在海浪边,有些自在的做一名者。

小刘先生有次拿了本郁达夫的《故都的秋》对我说,“Rick,这人可真有意思,不想写的风景就一笔带过,够傲气。”

有次和他提起文学方面的话题,他高深莫测说,“我十几岁的时候想成为一个诗人,然而做了生意,写不出好句儿了。”

“现在我女儿去法国学浪漫主义,你可别说,我怪骄傲的。”

“年轻人呐,不能被物质冲散了,也不能太理想,这人生百味,一一尝过后,品出来的东西才不得了。”

我想,这大抵是我对小刘先生无限尊重的原因之一。

志同道合者,在哪里都心有灵犀,哪怕是生意场上。

至于诗歌、浪漫、自由、灵魂…这些东西也永远不会逝去。

(二)

我不策反任何人去旅游,也不赞同任何人因为另一个所谓的先导者而启程。

这让我想起若干年前,因为论坛上几个所谓的“前辈”,被他们笔下描述的风景所吸引,义无反顾从北京去了新疆的那个自己。

过程惨烈,结局一言难尽。

我可以说那几位“前辈”笔下所谓的狗屁风景都是来源于他人的游记。

我鄙夷这些人,也鄙夷那个可以贯上“SB”的自己。

新疆之行——遭受偷窃,打劫,偷渡客的威逼,以及某些当地人的排外。

过程比我后来去得死亡地带还要凶险,我那时候也十分确信自己差一点点就活不下去。

年少轻狂没有谁替自己买单。

在南疆国道旁,我不慎滚下石坡那一刻起,这句话就深深地印在脑海。

后来回北京,接我的几个好友都红着眼。

因为他们看见我这种鲜少表示脆弱的人,哭成狗的样子。

二昊那家伙说得话我一直记得。

“不是,你哭啥,咱回家了啊,都回来了你别哭啊,你哭我陪你一起哭啊。唐××,是不是爷们了,你不行哭啊,多跌份儿……”

一鸣那种生无可恋的脸我也记得清清楚楚,他茫然又嫌弃的看着我和二昊抱头一起痛哭。

哭到最后,二昊见我已经停了,而他憋不住,他彻底崩溃了,“姓唐的你大爷!赔老子眼泪!”

(三)

我喜欢蛮多诗人,作家,音乐家,以及歌手。

个人习惯性统称这些为——艺术。

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追求信仰,超脱生死的一类人。

偶尔在微博上,有些年纪较小的女孩和我推荐一些现在时髦的,似乎是正

道的内容,我多多少少有些感觉到自己跟不上这股潮流。

类似日韩审美、偶像神化……

我个人也追星,首先没有高低之分,也不带任何诋毁与轻视。

个人的狂热属于个人的狂热,流行有流行的原因,可贵有可贵的地方。

我相当支持我家那位追漫画,小说,以及球星等等等。

只是闲着没事感慨一句两句——以前火遍大江南北,现在都快没有人记得他了。

他们都被忘了。

(四)

我买了第二辆车,依旧是迈凯伦系列。

照理说它适合赛场,然而我的私心想让它开去美国大街小巷。

我家那口子录取哥伦比亚大学,一高兴和损友们分享,以至于发完红包的我十分麻木。

请他们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后,大半夜回家,抱着我家那口子睡觉。

睡到半夜又醒了,神神叨叨拿着平板看车。

一看就是看到天亮。

于是从洛杉矶回来后,没什么犹豫就领着他去朋友开的俱乐部。

付款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付完以后感觉五雷轰顶。

开车回家,就开始面壁思过,抽着烟有些自闭。

而他在沙发上打滚,笑得不行,“!!老唐,你现在好像那只捉不到老鼠的杰克猫。”

“???”

我抱着一个中国家长的心情,用着相当温柔的口吻说,“我这是为了谁?你说说,我为了谁???”

他跑过来亲我的那一秒钟,我闪过n个念头,现在退还来得及吗?我要不要抢救一下?我好穷?我养家糊口都养不起了吗?

亲完后,世界平静,安详了。

他高兴就很好。

看见他笑,总也想跟着笑。

以前不懂事,轰轰烈烈以为爱情就是博弈,后来遇见他才发现,爱只是每一天清晨都要比昨日更加饱满的情绪,哪怕只字不提,可很多人都知道——你有多爱他。

与我而言,不是王小波先生的爱你就像爱生命。我既不热爱生命,也不愿意宣之于言语。

我只是叫他一遍姓名,都好像在心上练习一千遍,不知不觉,已经把人生里那些鲜少的忐忑、自卑、懊悔都给了他。

MYLOVEISWORTHHIMAL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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