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反向奔赴

之后鬼灯水月还沿途问了很多人，一直在勤勤恳恳的寻找答案。

一个叛逆期的小鬼硬生生被逼成了半个哲学家。

可每次收获的结果却都不是他最初想要的。

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一点儿也不喜欢大名，连带着他们对忍者、对雾隐村的好感都算不上有多好。

多年的血雾统治催生了大量的叛忍和浪人，这些流落乡野的叛忍最后大多都成了盗贼或者强盗，而大名府对此的态度则完全是漠视和无动于衷。

因为大名府的税官没有人敢打劫，谁敢动大名府的人，他们能花重金请动雾隐精英直接灭了那座山寨。

但除此之外，大名府对于剿匪毫无兴趣，雾隐村也同样没有动力。

在此之前没有人反思过这有什么问题，因为一直以来一国一村的制度就是这么运转的，如果国内盗贼强盗都清理干净了，那么忍村的委托量反而会因此迎来一个淡季。

但这样矛盾的制度在日向稻叶看来恰恰才是忍界永远都等不来长久和平的根本原因！

财富始终被以大名为首的少数贵族垄断在手中，他们支付给忍村的报酬只占自身财富的很少一部分，可即便如此忍者的雇佣费用对民间普通人而言依然是极为高昂的，这使得忍村能接受到的委托总量一直难以出现大的突破。

最后野蛮发展的忍村实在缺钱，只能通过周期性爆发的忍界大战来抢夺委托份额，消耗多余的炮灰，以此来达成自身的收支平衡。

相比自来也、长门那些人天天挂在嘴边的什么“仇恨的螺旋”，日向稻叶认为这才是忍界大战难以消弭的根本原因！

而他在掌控木叶之后想要进一步挑战的，也正是这样的旧世界秩序！

如今展露在鬼灯水月面前的，才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但哪怕仅仅只是这不起眼的一角，也足以带给单纯的鬼灯水月持久而连绵的震撼！

他或许还理解不了日向稻叶的全部理想，但至少能非常直观的感受到差距——日向稻叶和自己家族之间的差距！

日向稻叶无论说什么都有证据支持，有水影、有水之国的村民作背书，而他的家族则什么都没有，只会一味的告诉他火之国来的都是坏人！

差距明显！

这一刻，鬼灯水月更进一步的动摇了。

而好巧不巧，此时在鬼灯一族的族地里，他的老爹鬼灯胧月也在咆哮。

“你说什么？去救水月的小队全军覆没了？结果那小子还在跟着火之国的那些商人鬼混？可恶！这小子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家族？！”

作为族长的鬼灯胧月这个时候气的简直要发疯。

因为去救援鬼灯水月的队伍可是由一名上忍带队的。

在这么关键敏感的时间点，族里任何一个上忍都是极为珍贵的战力。

族里白白折损了一名重要的上忍，结果水月还没带回来……

怎能不让他抓狂？

“这一趟结束水月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族长鬼灯胧月不惜发下如此毒誓！

此时叛逆的鬼灯水月刚好有所动摇，而家族也在愤怒的作切割，这波属实是双向奔赴了。

就是奔赴的方向可能有点反……

但对于日向稻叶而言，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一个渔村的交易结束之后，商会带来的五辆马车只装下了一小半，紧接着他们还要继续出发，前往下一个村庄。

到了晚上他们就在路线中的其中一个村镇住下，到了第二天继续跑商。

总共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他们这才跑完了一趟收货之旅。

而类似的旅程他们接下来还要再跑三趟。

受限于时代，商队想要多赚点钱也是挺不容易的。

只是这回，似乎有人非常急于“体谅”他们，打算替他们缓一缓。

回到雾隐休整期间，负责这趟任务的带队上忍干柿鬼鲛意外的遇上了以前的老上司——西瓜山河豚鬼。

这位第三次忍界大战期间曾在日向稻叶手上吃了好多次亏的大胖墩现在依然还活着，命格和体型一样宽阔。

初代忍刀七人众中如今还留在雾隐村的已经就剩他一个了。

而且因为血雾之中雾隐人才凋零，他这个仅存的忍刀七人众如今还在五代目的村子里混了个不错的职务，一度是干柿鬼鲛的顶头上司。

这天他找到鬼鲛，一上来就以老上司的口吻质询道，“鬼鲛，这几天跟着那伙火之国商人，抓到什么马脚没有？”

干柿鬼鲛一板一眼的回答道，“没有，这一路都很正常。”

这个回答让西瓜山河豚鬼不太满意。

“不应该啊……一切正常？那之前再不斩那个白痴为什么会失败？难道真是他打不过那些木叶的护卫？可为什么……”

自言自语一番后，西瓜山河豚鬼忽的又严肃起来，冷酷的下令道。

“鬼鲛，既然如此，那你去找机会把他们除掉吧。”

西瓜山河豚鬼说的理所当然。

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干柿鬼鲛从来都是个不懂得反抗、逆来顺受的闷葫芦。

过去无论什么命令只要他下达了干柿鬼鲛就一定会去执行，不问理由、不问起因。

是一枚非常好用的棋子。

可谁料这一次，棋子竟然“觉醒”了。

“我拒绝。”

出庭之下西瓜山河豚鬼甚至因为过于震惊而没有反应归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我拒绝。这不是我接到的任务，我的任务只是护送这伙商队完成四趟收货旅程。”

西瓜山河豚鬼愤怒的瞪着面前的下属。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鲛，你打算违抗我吗？”

然而曾经逆来顺受从不知反抗的鬼鲛这回竟然凛然不惧的对上了西瓜山河豚鬼的眼神，寸步未退。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西瓜山大人，村子给我的任务是保护他们，所以我不会执行你的命令。

况且，他们让我看到了让村子、让这个国度变好的希望，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们的，西瓜山大人。”

那一刻，西瓜山河豚鬼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万万没想到，过去最趁手的一件工具竟然也“叛变”了！

那伙火之国的商人，是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魔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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