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呈远满脸问号。
他本想着今晚这么倒霉，周宵心情不会很好，其他事就先别提了。可是不得不说，对方抓住他手的那一瞬间，一丁点隐隐约约的惬意浮上心间——可是什么鬼，这关姜眠什么事？
这样的问题在卫呈远看来，这跟他跟对方说我喜欢你，对方却问他今天星期几一样莫名其妙。可是路灯昏黄光线下的周宵看上去是那样认真，甚至是有点执拗。
对方这可爱的模样倒是瞬时戳中了他的萌点。周宵仍然穿着那套女仆装，只是在来警局之前就将卫呈远的外套披在外面，那个猫耳发箍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卫呈远却仿佛看见一对更生动的耳朵出现在周宵的头顶两侧，还因为主人的情绪而轻轻抖动着。
他的心一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周宵的后脑勺，像是在安抚这只不安的小猫：“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喜欢的是你，怎么扯到姜眠身上去了？”
听到对方再次对自己表白，周宵的心感到有点暖，不过也正因为这样他就更要弄清楚一切了。
“你喜欢我，不是因为我长得像姜眠，所以……所以勾起了你对他的怀念吗？”
什么鬼？卫呈远的表情跟被雷劈过一样，随后他又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笑了起来：“谁告诉你我喜欢姜眠？你都胡思乱想脑补些啥！”
咦，所以卫呈远算是否定了他喜欢姜眠咯？周宵有些开心，不过卫呈远不依不饶地看着他，他只能“坦白”交待道：“我、我自己瞎猜的！因为南宇说过我长得像姜眠，所以我、我猜……”
周宵的嗓音低了下去，一半是因为心虚，一半是因为卫呈远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变化。他不敢告诉卫呈远其实是凌云颂说的，免得多生事端，便只好牺牲南宇了。
“明天我就去把他揍一顿，”卫呈远说道，然后手一用力，把周宵往前带了两步，让他贴近自己，“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竟然会以为自己是别人的替代品？”
他们靠得很近，周宵抬起头来，看见了男人眼中的自己，微微一笑：“不，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卫呈远本来还在别扭地生着气，听他这样说道顿时把他拉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耳后的碎发。
“那我就再说一遍好了，我喜欢你，周宵，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喜欢的只是你。”
耳边回响着对方真挚的告白，周宵仿佛又见到了漫天的灿烂烟花。他记不起从前，却想要抓住现在，于是他做出了这辈子最勇敢的一个决定，伸出双手回应卫呈远，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我想我也喜欢上你了，卫呈远，所以我才怕……怕你……”
“笨蛋。”
卫呈远低下头来，周宵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他早已把脸上那些药粉洗干净了。不过当对方的鼻子碰到他的鼻尖时，他紧张得呼吸急促起来，跟先前的粗暴不同，这次卫呈远很轻很温柔，却正因为这样每一瞬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了。周宵还是有些不习惯亲吻，不过他却没有躲，心想他要亲就让他亲好了。
就在他们的嘴唇快要碰到的一瞬间，卫呈远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稍微抬了抬头。
“怎么了？”周宵茫然地看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好像每次我亲你都会发生不好的事。”卫呈远想起之前好几次意外事故，一脸的不爽。
每次？周宵更迷惑了，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初吻早就没有了。
看见他这副迷糊的呆萌样，卫呈远笑了，转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算了，来日方长，我们先回家。”
“嗯。”周宵靠在他怀里乖乖地应了一声。回家，这两个简单的字，从此刻起对他而言又多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意义。
两人你侬我侬的背影在路灯下拉得长长的，一直到他们走得老远，躲藏在阴影处的那个人才走了出来。
“你不会每次都这么好运的。”她盯着远去的人影，恶狠狠地说道。
经历了这魔幻的一夜，两人都很累，不过又因为知道对方心意而感到很满足。到家之后卫呈远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嘱咐周宵好好休息，却在送对方回房间的途中又短暂地冒出点“邪念”。
这不能怪他，谁让周宵还穿着裙子，在登上的那一段旋转楼梯时，卫呈远一抬头就能看见对方裙下的旖旎风光，他那只咸猪手还记得摸上去的那种感觉，很滑，还有点肉嘟嘟的……卫呈远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更何况是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更是难以自持地将对方从楼梯上拉了下来。
“干嘛……”周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便被对方堵住双唇。他愣了一下，随即又有些笨拙地去回应对方，差点咬到了卫呈远的舌头。
卫呈远得了趣，双手从周宵腰间往下滑，暂时松开对方笑道：“要不要搬去我房间跟我一起睡？”
周宵吓了一跳。毫无经验的他其实很单纯，可能并不能真正明白这个“睡”的含义，不过一想到先前在别墅死过人的大床上，卫呈远那些粗鲁的流氓行为，他就立刻摇头拒绝：“你……你睡相太差，我才不跟你一起睡。”
卫呈远爱极了他这副可爱模样，互通心意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再也不用暗戳戳脑补，而是可以真的上手。
“我喜欢你穿女仆装的样子，不过这件衣服是于书年的不能留，明天我另外给你买几件。”
周宵刚想说我才不要再穿这鬼衣服，就忽然被卫呈远托住臀部抱了起来抵在墙上。他分开的双腿本能地夹在卫呈远腰侧，又莫名地觉得这个姿势十分羞耻。更过分的是，卫呈远还动手扯他的衣服。
“别穿了，现在就脱掉。”
“我……我自己脱！唔……”
卫呈远又低下头亲他，趁他无法言语的片刻尽情地耍着流氓。
结果两人又是一番挣扎，虽然效果只是稍微比打情骂俏眼中一点点，但周宵一不小心还是挥手把柜子上的小提琴给碰到了地上。卫呈远本来也没准备来点实质性的行动，毕竟他不能刚表完白就吓坏了对方，所以他倒也没觉得扫兴，反正他已经摸够本了，就将周宵放了下来。
反倒是周宵，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也不顾自己裙子快掉下去，蹲**去小心翼翼地将那把小提琴扶了起来。
“弦断了……”他看看琴，又看看卫呈远。
“没事，我有空拿去修，”卫呈远摸了摸他的脑袋，“我说什么来着？一亲你就有坏事发生，这次算是最轻的了。”
周宵把小提琴放回原位，然后忽然又好奇起来：“你会拉小提琴吗，怎么从来没听你拉过？”
“其实我很少拉，”卫呈远回答道，“并且通常是在心情很不好的时候，自从你搬来我可开心多了。”
周宵咂舌道：“你会的可真多。”
“也就只会几首曲子，这把小提琴对我而言是一份珍贵的礼物。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收藏，是为了纪念一个故人。”
“谁呀？”周宵立刻问道。
“别乱想，不是姜眠，也不是其他男性，”卫呈远笑道，“是孤儿院一个大姐姐送给我的，那年我7岁，刚到孤儿院，除了南远院长以外，她是另一个对我表现出善意和关怀的人。可惜我来了没多久她就离开了，听说是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还怀了孕。后来她又来看过我一次，送了我这把小提琴。当时她还不满18岁，却大着肚子快要生产了，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卫呈远很平淡地说着往事，周宵却观察到对方眼底深深的追忆，顿时更不安了：“这把琴这么旧还修得好吗？对、对不起……”
“修不好就把你自己赔给我，”卫呈远恶意地扯了扯他的裙子，满意地看着周宵害羞地往旁边一躲，“早点睡吧，明天周末，我中午再叫你起床。”
“嗯，晚安，卫呈远。”
“叫老公。”
“不叫。”周宵傲娇地一扭头，跟着逃也似地捂着他的裙子爬上了楼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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