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翌日一大早，沙漠的手机里闪进了来自郑俞白的消息：\"今天去拍照吗？\"

沙漠半睡半醒，勉强回了一句：\"嗯。\"

不一会儿收到回复：\"我也去。\"

\"拍照？\"

\"陪你。\"

\"？\"

\"。\"

\"...才七点，还早，再睡会。\"

\"你睡吧。\"

沙漠再度陷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规律的门铃声将他从浅度睡眠中唤醒，一边好奇是谁一边睡眼朦胧地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身清爽的郑俞白，不复平日里看到的西装风衣挺阔的形象，身穿夹克毛衣牛仔裤的他显得更亲和些，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

\"啊？\"

\"我坐公交过来，以为要一个小时，没想到周天早上不堵车还挺快的。\"

\"啊？\"

\"来都来了，外面冷，让我进去坐坐？没关系你接着睡，我就坐在客厅，很安静。\"

\"郑俞白。\"

\"怎么了？\"

\"你不工作吗？\"沙漠打了个哈欠。

\"工作强度太大，需要适度休息。\"

\"要休息就在家待着啊。\"

\"跟你一起就能休息，一个人在家反而无聊。\"

\"......\"沙漠发现郑俞白缠着他的行径有点故态复萌，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进来吧，稍等我一会，我不睡了。\"

\"喏，豆浆包子油条你想吃哪个？\"郑俞白进屋后举起手里拎着的一大袋早餐问。

沙漠莫名其妙：\"早餐？\"

\"是啊，我看你家楼下有卖，想着反正我俩都没吃，就顺便买了。\"郑俞白理所当然。

正待关门，对面的房门开了，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怀年一脸惺忪闭着眼睛问：\"沙漠你要去买早餐吗，帮我带一份啊，油条豆浆，放你那我醒了去取。\"

沙漠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被当场捉奸的惶恐，好在怀年还没睡醒完全没睁眼，说了一句后就把头缩回去了。沙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脑子里蹦出来的词居然是捉奸，恶狠狠地瞪了身旁正无辜地看着自己的郑俞白一眼。

郑俞白莫名其妙。

\"听到了？\"

\"嗯，周助理要早餐。你一直给她带吗？\"郑俞白有点酸酸的。

\"互相的，谁下楼谁带。\"

\"这样啊，\"郑俞白羡慕，\"看着我干嘛？\"

\"你再去买一份。\"沙漠面无表情。

\"为什么？给周助理？难道按理不是她给我买吗？\"郑俞白不可置信。

\"你不仅吵醒了我还吵醒了她。\"

\"......\"郑俞白无言以对，再度下楼。

怀年刚刚钻进被窝，迷迷糊糊地想刚刚眯着眼睛看到的那个站在沙漠身边的人影为什么那么熟悉，想到这里一道雷在脑海里炸开，把困意彻底炸空，那个人影如果穿西装的话不就是郑俞白吗！自己都干了什么！临近八点了还没起床还没上班，还被顶头上司看到自己蓬头垢面的样子！完了，完了！

怀年飞速洗漱完毕冲出家门，结果碰到了上楼的郑俞白。

\"郑总，早。\"

\"早。出门？\"

\"对，去公司。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

\"好。\"郑俞白递过早餐，\"你的豆浆油条。\"

怀年稳住自己濒临崩溃的精神，面色如常地接过来：\"谢谢郑总，我一定努力工作。那么，告辞了。\"

郑俞白颇具总裁气魄地点头，道：\"嗯。\"说罢就进了沙漠家。

刚洗完脸的沙漠白净非常，眼睛里还氤着水气：\"？\"

\"她去公司，碰到就给她了。\"

沙漠一想到怀年满腹吐槽的样子就有点想笑，语气愉快：\"坐吧，早餐在暖气上，我吃包子和豆浆。\"

晚上临睡前，沙漠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翻着今天的收获，一开始多是些街上常见的景色，逐渐地，那个人进入镜头，站在了主要位置上。

就连沙漠也承认，郑俞白的五官也好身材也好都无可挑剔，就算是一开始的抓拍都显得出挑，更不用说应沙漠要求的几张摆拍。

沙漠还记得透过取景器看到郑俞白时，自己心脏跳动的速度莫名加快，脸上也一阵燥热。偏偏郑俞白想看看拍得如何，自己只能瞪他一眼绕过去，他小声嘟囔的话语也传至耳中：\"不至于啊，我这个身段，不能丑到不给看吧。其实你技术不好我也看不出来，不会笑你的。\"

不知不觉间沙漠嘴角挂着微笑。

确实要承认的，郑俞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自恋，骄傲，张扬，只是现在被藏在表面之下，不经意间才会溜出来。

沙漠关灯闭眼准备睡觉，手机突然震了，是郑俞白的消息：\"快圣诞了，刚好是周末。\"

沙漠：\"嗯。\"

郑俞白：\"你有事吗？\"

沙漠：\"不加班就自由。\"

郑俞白：\"那，跟我一起过吧？\"

沙漠：\"......\"

沙漠：\"勉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