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支撞令郎军队，可以杀到这种程度！”
“这是国仇家恨，这是全民皆兵啊！”
霍柏义心中大为震撼。
他回想起来，当初对付大桓。
大桓的撞令郎们，没有孩童，多是青壮年，少部分是老头老太太和妇女。
固然儿子战死，父亲会更加愤怒地作战。
妻子战死，丈夫会更加奋力地作战。
可大桓的撞令郎也会崩溃！
而且，那是在冷兵器军队的压制下，才有的强悍战斗力。
昭武九姓是自发的！
这种民族之间的凝聚力！这种全民皆兵的战意！
这种你侵略我，我父亲母亲打不过你，我爷爷奶奶也会上战场！
如果他们都死了，我也会上战场，绝不苟活。
哪怕只有十一二岁。
接着，姜如看到了一群小孩，拿着长刀或比他们人都高弓箭冲过来。
他们叫喊着要和燕军决战！
“你觉得！”
“这样死仇，真的是可以化解的嘛？”霍柏义不由地问道。
姜如看着燕军士兵们，原本还不打算杀这些孩子，打算收了兵器，再将其捆起来。
结果这些孩子，一开始装温顺。
随后，从腰间等隐秘地方，拿出短刀来杀了好几个燕军士兵。
偷袭，一刀命中要害。
其他燕军看到这场景，顿时气得拔剑砍杀了这帮孩子。
“仇，解不开的！”
“他们全民皆兵！”
“我们真的击溃，哪怕是招降，又有几个，能够真的和我们大燕军队是一条心的？”
姜如不住喃喃说着，随即领着亲卫队，回去请燕北了！
很快，燕北抵达了这里！
来到较高的楼塔上，俯视着四个战场。
北风城，现在剩下十万成年撞令郎、十万孩童撞令郎。
四个战场，其中两个战场，姜如和赵白雪负责的区域，已经彻底击溃。
收拢了五万成年撞令郎、五万孩童撞令郎。
其他两个战区。
霍柏义和宣武华两个，还在猛攻。
燕北来到了霍柏义的战区。
霍柏义示意燕北看着那些冲上来送死的撞令郎。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陛下！”
“这个族群，凝聚力太恐怖，宁折不弯！”
“三百多年以来，他们遭遇到过无数次危险！”
他停顿片刻，说道：“有些敌人，是真被他们的能耐击溃的！”
“末将相信，也会有人打到这个时刻，会思索到底有没有必要！”
昭武九姓，人口九百万！
其在西域三十六国，还有经商的人口。
全部回笼昭武九姓，人口能增加三百万。
除去北风城的，大概还有千万人！
这千万人，极有可能，全都是北风城这样的情况。
衡州勇士，是他们最精锐军队！
只有二十万！
其中十万，被大燕和大桓付出四十多万大军覆灭的代价，平光了！
他们几乎没有，城外野战的能力了！
所以，哪怕是北风城这样的第一城，也只是分到了五千衡州勇士驻守。
再调动衡州勇士退役士兵，组成衡州卫士等二线队伍搏杀。
最关键的是，全民皆兵！
预示着，千万人，就是千万士兵啊。
且都是在二十座大城内的士兵！
这般的士兵数量，这样精锐程度。
难怪能屹立在衡州山脉三百多年而不倒。
要打下来衡州山脉！要拿到衡州山脉的资源！预示着，必须要将昭武九姓灭族！
不将他们灭族，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其代价怕是数百万大军的损失。
这个损失，巅峰期的大桓或许可以承受，现在的大桓承受不起。
大燕难以承受，但可以，可其价值够不够呢？
燕北听着霍柏义的话语，陷入沉思当中。
他亲眼看到，上千个孩子冲锋。
最小的五岁，拿着一把断刀。
最大的十三岁，拿着一把长刀。
他们都有自己小的皮甲，显然是将孩子当成战士来培养。
他们一波又一波的冲锋，使得诸多孩子的尸体，散落在战场上。
孩子冲锋之后，老人接着冲锋。
青壮年，已经被杀绝！
他们这些老幼，也决不停下作战。
“灭族吧！”
“杀！”
燕北舍弃了，招降昭武九姓的计划。
他来到姜如的区域，他看着那些蹲在地上的孩子、被缴械的老头老太太们。
这些昭武九姓的人，看待他的眼神，是极为憎恨的。
甚至恨不得马上要将燕北千刀万剐。
“陛下！”
“他们这些人，可以送去做苦力的！”姜如担心这些人被屠灭，故而说着。
燕北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有些懦弱的人，可以作为苦力。有些人是不可以的！”
他担心这些人，真去了大燕各地，就一定会找机会找造反。
哪怕没有造反，也会去当土匪！
老头老太太们，可能活不到多久。
但这些孩子们，会想到自己父亲母亲，都是战死在燕军将士手中。
他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死在燕军手中！这不共戴天之仇，他们能不闹事？
“屠灭！昭武九姓的人，一个不留！”燕北亲自下达了命令，他不想留下祸患！
姜如恳请的声音，逐渐微弱。
燕北亲自带来的天子近卫，挥舞着屠刀，朝向那些撞令郎！
——
“禀报陛下！北风城，已经彻底屠灭！”
“我军阵亡七万五千人，伤十五万人！”
霍柏义亲自来汇报，“斩衡州勇士五千，衡州卫士十万，撞令郎九十万！”
霍光上前禀报道：“北风城缴获的钢锭，足足八百万斤，其铜锭在两千万斤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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