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
听到接通的声音，约克士当先开口。
“老头子，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梵蒂冈。
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听到这貌似很冒犯的话，老人已经开始眯着眼笑。
“听完你的故事，我再睡，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约克士笑了笑，伸手撑在后脑，侧头看向窗外的夜色，轻松笑道。
“老头子，在这之前我能问伱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是怎么知道艾琳见习修女能给我提供帮助？”
老人的笑容不变，“这是主的安排，约克士。”
再次听到这句话，约克士笑了笑道。
“果然您肯定是和上帝他老人家沟通之后，才能知道艾琳见习修女能够给我提供帮助。”
老人笑笑不说话，并没有正当回应，约克士也不以为然，直接肯定老头子和上帝沟通过的事实，接着道。
“老头子，巧了，我能摧毁地狱大门，正好也是借助上帝他老人家的力量，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想起照片里的深坑和那遍地的神圣残留，老人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想通过圣卡塔修道院这个地狱大门现世的恶魔太厉害，是七十二柱魔神之一，排在第六十二位的亵渎者，蛇之侯爵瓦拉克……”
声音从手机里响起，老人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塞西尔。
塞西尔摇了摇头，示意不知恶魔的事情。
约克士叨叨不觉的声音不停的响起。
“祂太厉害，我打不过祂，你猜怎么着，你安排的那个见习修女真是神之一笔，她协助我找到了残余的圣物耶稣之血……”
老人眉眼微微一挑，脑海也浮现出相对应的画面，但下一秒手机传来的话让他却是愣了愣。
“然后为了打败瓦拉克，前往封印地狱大门的石室，我喝了耶稣之血。”
编了这么一段话掩盖事实，约克士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他做得太多，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上帝的化身降临，祂只是举举手就摧毁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地狱大门……”
声音从手机上传来，老人和塞西尔猛然睁大了双眼。
“所以这不是我做的，而是上帝他老人家。”
随着这句话响起，教堂里暂时陷入了沉默，约克士也没有听到回答，他眯了眯双眼。
寂静过了几秒。
“你真的见到上帝了吗？孩子。”老人笑容灿烂，认真问道。
约克士目光没有波澜。
“当然，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呵呵。”
老人再次笑了起来，看向上方几千年来一直都没有变化的耶稣之像，认同道。
“是啊，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孩子，感谢你的故事，我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
“晚安，老头子。”约克士躺在床上的姿势不变，无所谓道。
“做个好梦。”
“晚安，孩子，我会的。”
老人说着，挂断了电话，继续盯着上方的耶稣之像，满面笑容。
“塞西尔，你听到约克士说的话了吗。”
塞西尔微微低头。
“听到了，冕下。”
老人双手撑在把手上，强撑起身，塞西尔连忙过去扶住。
“冕下！”
听出其中的担忧之意，头发全白的老人淡然笑道。
“我没事，塞西尔，我很高兴，因为我的选择没有错，而我也有足够的时间等到这孩子的选择……”
看着脊骨微弯的老人，塞西尔脸上闪过一丝看不到的悲伤。
“是的，冕下。”
………
“唉，还是继续混着吧。”
同样听到挂断提示的约克士，摇头把手机丢在旁边。
当然，他也没忘记忏悔一下。
至少真的是在忏悔，特别是在这次的任务之后，他肯定了上帝的存在之后，上帝号称无所不能，无所不在，肯定能知道他现在做了什么。
“主啊，”
约克士坐正身子，闭眼抱拳。
“我对您忏悔，原谅我借用您的名义，撒了一个谎……”
“……”
时间流逝，夜色越变越深，只留下身材雄壮的神父，抛开以前如同儿戏般的态度，正在认真的忏悔。
一夜无话。
隔天，被阳光照耀的路德会主教堂，发生了一场告别。
身穿主教级别的神袍，罗夫尚主教看着前面雄壮的年轻神父与其第一次配置的修女执事，有些感慨道。
“约克士，这一次之后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了。”
已经完成每日固定任务，决定今天回去的约克士抿了抿嘴，他能感觉到罗夫尚主教话里的感伤，同样也知道为什么。
这个平行世界里的教会和前世的教会一点都不同，势力强大到基本上每个地方都有它的存在，所以底下的神职人员自然也很多，
分配到自己掌管的教堂时，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亦或者总部的安排，神父亦或者主教这些神职人员一般都不会轻易挪窝，更不会出国，有的就这么老死在自己的教堂里……
想到这，约克士笑了笑温和道，
“请您保重身体，罗夫尚主教，也许两年之后我们还能再次站在那个看台看风景。”
因为这一句话，罗夫尚主教想起之前在看台的对话，笑了笑，皱纹在他脸上贴合了起来。
“呵呵。”
老人挥了挥手，示意再见，下一秒脸色转瞬就变。
“赶紧滚蛋，见到你这家伙一次，我就头疼一次。”
这话一出，让陪伴在周围的神职人员都面面相觑，似乎没有想到一直很和善的罗夫尚主教会有这样粗鲁的一面。
“再见，罗夫尚主教。”
约克士笑容不变，划了个十字，对着老人低头行礼之后，顿时转身。
“走吧，艾琳，我们回家。”
话音落下，早已醒过来，已经和修道院告别过的艾琳，也对着罗夫尚主教等这些神职人员低头行礼之后，提溜着手中有些重的背包，连忙跟上神父的脚步。
依然是负责运送的那个桥车。
前面负责驾驶依然是艾萨斯修士，他看着坐进后座的神父，想起那个巨坑，眼里的深处闪过好奇。
“约克士神父，今天我会负责把您送到布加勒斯特国际机场，在那里我们给您安排了个人专机。”
“嗯。”
约克士淡然回应一声，看向旁边正提拉着背包准备坐进后座上的艾琳，顺手帮她把背包拉了过来。
艾琳默不可闻的喘了一口气，跟着坐进后座。
约克士嘴角勾了勾，看向一直等待的艾萨斯修士道。
“走吧，艾萨斯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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