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不可捉摸

一群人望着那两人远离的背影，其中有个女孩不太放心，吊着她那受伤的手蹭到王玉儿身边，“大姐，要是那个谁，拦着怎么办，要不要我们……”

王玉儿轻笑两声，表达出她的不在意和她的好心情，她像拍小猫小狗的头一样拍着女孩的脑袋，“放心，你家梅苒若学姐，可不是谁都能随意左右的。”

就梅苒若那些丰功伟绩，那小妹妹一旦真能打听得到，只怕跑的比看到她还要快吧。

“就是，你也不打听打听，梅苒若那可是神人一般的存在。”另一个没有受伤的女孩搭在手受伤女孩的肩上，神神秘秘地说道，“就她那些神操作，我们那些小打小闹顶多是小学生的做派。”

“怎么说？怎么说？”其他女孩也跟着拱了过来，都是一脸好奇的样子。

王玉儿一巴掌拍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说啥，说什么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她还瞥了一眼那个女孩，看来知道的也不少啊，她向女孩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这些所谓的传言就截止到她们这一届吧。“明晚你们就不用去了。”

“不是？”无伤的女孩不太明白，“你就带梅苒若去啊，我跟你讲那贱蹄子向你约架肯定会带很多人，梅苒若是有点厉害，但是寡不敌众啊。”

“你不会以为我就你们这几个吧，我外头还有人呢，再说，”王玉儿上下打量着这几个受伤的女孩，很嫌弃地说道，“把你们带去？我还没被打死，就先丢死了人。”

无伤的女孩这才想起来，她们几个除了她和王玉儿，都是伤患，如果明晚真都去了，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怕是会被那些死头头嘲讽一辈子吧。

第二天晚上6点，落日的余晖还有一点挂在枝头，王玉儿就早早地在小树林里等候，她或蹲靠在树干上，手里拿着小破手机按来按去，不知道是在发短信，还是在玩游戏，又或者站了起来，踢一踢地上的枯枝败叶。

她望着树林的那头，又望着树林的这头，总共就没多大点的小树林就被她一眼望尽，她又拿出手机看了看，这时间比蜗牛爬的还慢，已经暗下来的天，伴着簇簇寒风，头一次让她感到孤独寂寞冷。

终于，右边传来沙沙的脚步声，王玉儿转了过去，借着小树林外的微黄的路灯，她看见还是穿着那身土不啦叽的梅苒若。

时间消耗掉了她的耐心，也消耗掉了她的脾气，她也知道是她自己来早了，没什么脾气的喊道，“你可算是来了。”

梅苒若踏进小树林就看见早早等在那里的王玉儿，她抬手瞄了一眼表，不是说好6点半吗，现在才6点15，她吃完饭，再把饭盒放回教室，总共也才用了15分钟。

她想在这里待着，也好过在教室里待着，她还以为她来的算早了，没想到这人比她还早，不就打个架吗，要这么着急？

“走走走，先出去再说。”王玉儿正要把手搭在梅苒若的肩上推着她走，却被梅苒若躲开了，她看着梅苒若这种瞬间拉开距离的行为，不知怎么有点无语。

她们之间是算不上太熟，但至少也算有一点熟了吧，就连碰一下也不行吗。

那打架怎么办，打架可是有肢体接触的，算了算了，想那么多干啥，王玉儿讨好地笑道，“姐，你是我姐，我先带你出去，好吗？”

“如何出？”梅苒若问道。

如何？哦～王玉儿才反应过来梅苒若的问话，她解说道，“女生宿舍后面有一个暗角，翻过去就可以了。”

翻墙！梅苒若摇头拒绝，“不去。”

王玉儿以为梅苒若不会翻墙才拒绝的，她就很详细地解说，“那个墙就在最角落，是个斜的，不是很高，旁边还有一棵大树，大树也很好爬，借着那棵大树翻过去可以了。”

这还是用她每天无聊的时间观察学校才看到的，因为那里是女生宿舍最角落，又有很多树，被遮住了，很难看得到，估计学校也没发现这么隐蔽又很好逃学的地方吧。

梅苒若还是拒绝，“不去。”

“很简单的，我带你先去试试就知道了。”王玉儿拽着梅苒若的手就要拖着她往那边走。

梅苒若立马甩开，她瞟了王玉儿一眼，知道王玉儿应该是误会了，她并不是因为不会翻墙就不去，解释又太多余，她只道，“如果是翻墙，就不去。”

可是不翻墙，那怎么出去，难道从校门口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啊，她这条路已经算很好了，有些男同学为了去网吧打游戏，还从下水道逃呢。

王玉儿发现这人也是奇怪哈，试都不试就不去，她有那么一瞬就想这样放弃算了。

可是都到这个地步了，上课铃声也已经打响，她就这么把人丢在这里好像不太地道吧，王玉儿想了又想，最后百般无奈，“那这样，我们从校门口走出去，这总行了吧。”

梅苒若点点头表示同意，至于如何走出去，那就不在她的范畴之内了。

王玉儿看见梅苒若脸上的轻松，甚是无语，感情这主意不是她出啊！眼见越来越近的校门口，她先向梅苒若吩咐着，“一会儿呢，我先去跟保安大叔打招呼，你呢，就蹭他不注意溜出去，知道吗？”

看到梅苒若点点头，王玉儿知道这事大概可以完成一半，她又交代道，“我呢，要是能从校门口出去，你就在旁边等我一会儿，我要是不能，你就走到旁边的那个巷口等我，知道没？”

看到梅苒若再次点点头，王玉儿总算是放了一点心，可是也是奇怪哈，她哪次逃学跟今天一样，安排这，交代那的，平时也就想翻就翻，想逃就逃，哪有这么操心的，她甚至还担心梅苒若逃课要是被逮到了怎么办，作孽啊！好学生都被她带坏了。

一旦想到她这种无良的行为，王玉儿也只是在心里给自己轻轻地扇了一巴掌，作孽就作孽呗，该咋滴就咋滴，又不是她的损失。

她朝梅苒若笑了笑，拉起梅苒若的手腕走到保安室旁边最阴暗的一面，再次交代，“你在这里看着点，一会儿逮到机会就立马溜出去，懂吗？”这么聪明，应该懂得吧。

梅苒若很冷静地点点头，她没逃过课，对王玉儿的谨小慎微也不太懂，不过逃课嘛，确实不能明目张胆，还是听她的吧。

王玉儿也很满意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看起来至少有个学生样，她扬起最大的笑容拐了一角，踏进保安室，抬起手打了招呼，“保安大叔，听戏呢？”

保安室里的长桌上放着一台广播机，那里面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戏语，瘫在靠椅上的保安大叔翘起兰花指跟着哼唱，看到进来的人，心里一咯噔，麻烦又来了，“王同学，不在教室里好好上课，来这边干啥？”

“这不是天越来越凉了吗，你看我这身也不禁用啊，就想着回家拿几身。”王玉儿扯着身上单薄的外套，并瑟瑟地抖了起来。

保安大叔瞧了王玉儿一眼，就坐了起来，他又如何不知道王玉儿是想逃课出去，他问道，“请假条？”

“大叔！”王玉儿喊了一声，上前跨了一大步并蹲了下去，扯着保安大叔斜背着校门口那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走读生，还要啥子请假条嘛！”

王玉儿看到保安大叔一脸的郁闷和无奈，以及不相信，就可怜兮兮地打起感情牌，“我也想要我爹妈送啊，可是我有爹妈就跟没爹妈一样，啥事都得自己扛，好苦啊！”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擦起眼角。

保安大叔也是无奈地叹了叹气，这孩子也是可怜，高一刚入学，奶奶就走了，父母也离婚，还来学校吵了一场，现在一个南一个北的，根本就不管她了。

虽然知道她找借口，可保安大叔听在心里也是不好受的，最后心一软，“行了行了，这事跟你班主任说了吗？”

“说啦说啦，谢啦保安大叔。”王玉儿说起慌来也不脸红，蹦蹦跳跳地赶紧溜了出去。

看到王玉儿出去后，保安大叔拿起手机翻来翻去，拨通一个电话，“喂，陈老师，你们班王玉儿又溜出去了，你能不能管管。”

“老杨，你几个意思啊，你把她放出去了，就要我来管，我也想管啊，咋管？”

……

王玉儿溜出去后，找到站在旁边的梅苒若，开口就是一顿批斗，“你还真有胆子啊，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逃学啊！”

她正和保安大叔打着官腔，就瞥见梅苒若走出去的那种姿态，呦呦～大模大样，弄得她小心脏都跳在嗓子眼上了，以至于后来每次她带梅苒若逃课，就找姐妹借走读证，在吃饭的时候就先溜了出去。

“你也没爹妈吗？”

“啊？”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让王玉儿愣了一下，她发现和这人交谈也蛮心累的，有时半天蹦不出一个屁字，要么就得猜，或者像现在这样前言不搭后语，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还去不去了？”梅苒若并不执着王玉儿的回答，她只是突然听见，一时好奇罢了。

“啊～走走走，”王玉儿差点忘了，她溜出来是干嘛的，她领着梅苒若来到离她们学校也不是特别远的烧烤摊。

说实话，这条道上有好几个学校，什么市一中、五中、私立，还有个职高，以及一个大学的什么学院，简直是名副其实的学校区。

所以这地啥都有，什么商场、餐馆、排挡啊，还有条小吃街，网吧、游戏厅也有，王玉儿其实还蛮佩服那些三好学生的，在这种混浊之地还能修身养性呐。

“王玉儿，你是不是怂了，现在才来。”

“怂啥怂，我不是来了嘛。”王玉儿拉着梅苒若坐到一个烧烤位子上，已有两个奇装异服，头发花花绿绿的女孩叼着烧烤签子坐在那里等了。

梅苒若瞥见有好些人的目光正向她投来，她连忙移开视线，偷偷地深呼吸着，揣在兜里的手，掌心都紧张得发汗，当她被王玉儿拽到座位上，她立马微微垂着头，隔绝她自己的视线。

“王大姐，这美人你从哪拐来的，小模小样，简直太标致了吧。”其中一个黄发女孩正要伸手挑起梅苒若的下巴好好看看，刚刚就瞟了一眼，没太仔细看，而梅苒若又一直低着头。

啪！王玉儿连忙打掉黄发女孩伸过来的手，“干哈，干哈，这是我同学，别瞎乱来。”

她瞟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梅苒若，其实她也是为了她姐妹着想，不然这手一旦搭上去，会不会被废那就另说了。

她也没有相互介绍，反正梅苒若也只是帮她打一架，没必要跟她们这些人认识的太深。

“王大姐，你还记得你是来干架的吗，你就带一个人，其他人呢，就我们四个人，怎么可能干的过那贱蹄子。”

“干不过就干不过呗。”王玉儿无所谓地说了说，她那一脸的底气也不知道是谁给的。她看到梅苒若坐下来就一直怵在哪，就抓起几把烧烤，把签子上的肉勒到梅苒若的碗里，“多吃点，一会儿打架才有力气。”

“我吃过了。”梅苒若垂着头，小声回道。

“这可好吃了，你尝尝。”王玉儿又抓了一把放在梅苒若面前，并抽出梅苒若一致揣在兜里的手，在她手中塞了一根，戳到她的嘴前，就差喂她吃了。

梅苒若低眉顺眼，拿着签子手足无措，她偷偷地瞄了王玉儿一眼，最后才慢慢地送进嘴里，她细嚼慢咽，有点凉，不过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那两个女孩看到王玉儿没心没肺的样子，再加上就她们四个人，死对头一向和王玉儿过不去，这次约架肯定叫了不少人，紫发女孩有点不太放心，拖着凳子凑到王玉儿身前，小声问道，“她会打架吗？”

“会不会，一会不就知道了。”王玉儿很神秘地说道。

这两个女孩就算再怎么担心，还是硬着头皮跟着王玉儿来到约架地点，果然对方带的人比她们多一倍，对方最前面的那个死蹄子还操着一口浑话，“王玉儿，就这么点人也好意思赴约啊。”

王玉儿没有应话，对方带来的人手确实让她的心悬了起来，她瞟了一眼梅苒若，不太确定她能厉害到什么程度，要不等会真干不过，就先拉着她跑，她把她带出来，怎么也要完好无损地带回去吧。

对方大姐见王玉儿不说话，以为她怂了，继续呛道，“你要是现在跪地求饶，我可以考虑考虑下手轻点。”

放狠话谁不会，她们人是少，但王玉儿口头上也一向不输人，“要打就打，废话咋那多呢，是不是男人不在，就带这么多小妹压阵，其实心里慌的一批吧，哈哈哈…”

“玛德，你家钱伥是不是厌了你，放你出来干架，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

梅苒若简直无语她们这种废话行为，浪费时间，她实在没什么心思看她们打嘴仗，就率先走了上去，对着领头的女孩猛踹一脚，女孩往后一倒，差点倒了一大片，架就这么打了起来。

王玉儿最讨厌有人说她没娘养的，伸着手指就要破口大骂，可身边一阵寒风擦过，只见梅苒若走上前踹了一脚，在对面的人涌上时，一个回旋踢又干倒几个，完全让她们没有插手的余地。

还被梅苒若的那个架势逼到外围，她们三人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看戏，看着梅苒若三两下就把那些人解决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秒杀啊。

“大姐，你上哪找的人呐，也太厉害了吧。”

王玉儿摇了摇头，她自己也很懵的好吧，她眼睁睁地看着梅苒若一个过肩摔把一个女孩嘭地摔到地上，没有参与的她默默地摸起自己的后背，怎么也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